「簫煥中了和我一樣的毒,他也活不久了。除了沈意之,你的身邊還有許多人等著你為他們洗清冤屈,希望簫煥一死,這些人也都能解脫。」
「沈意之的身體,還有恢復的可能,你要好好愛護她。」
「還有我的女兒,她啊……她其實是我和簫煥的孩子,我也不求你能心無芥蒂地將她當親身女兒對待,就希望能用簫煥中毒這個功,換她未來一世無憂。」
蕭勿消化著這些話,輕嘆一聲:「我帶你去找大夫,等你自己身體好了,自己照顧女兒,還有我夫人的身體,也交給你了。」
孫尋舞搖了搖頭,她蜷縮著身子,雙手死死攥著自己身體的皮肉,眼裡鼻腔都開始往外滲血,滿臉的汗和血看得滲人,周遭許多百姓圍了過來,有人想要上前幫著把她抱起來,她卻一直在搖頭,聲音越來越小,虛弱地求著蕭勿,「這個毒太痛苦了,還要持續兩個時辰,求求殿下,給我來個了斷。」
「解不了的,求你了……」孫尋舞躺在地上,痛苦地一會蜷縮,一會翻滾,身上都已沾染了灰白的土。
誰還能看得出她原本那明媚耀眼的模樣。
蕭勿於心不忍,在她的央求下,抽出劍來,一劍洞穿孫尋舞的心臟。
忽然間一切都安靜了,孫尋舞又笑了,眼角的血和淚流出來後,她安然地閉上了眼。
圍著這裡的百姓見到這一幕譁然散開,一退數尺。
蕭勿給了酒樓店家一筆錢,請他幫忙安葬孫尋舞,便又離開了白馬道。
沈意之坐在了孫尋舞當日坐的位置,怔怔望著窗外,已是滿臉的淚水。
煉禎揮了揮手,叫酒樓店家先離開了,雲霜帶著蕭玉仍在外面逛著,煉禎便也退下去了,獨留沈意之一人坐在窗邊。
不知道孫尋舞當日是懷著什麼樣的勇氣,來與簫煥同歸於盡;她那麼愛自己的女兒,怎麼就捨得留她一人在世上?
那毒發之時究竟有多痛苦,七竅流血,非要叫旁人了結她得個痛快,她當時會不會後悔這麼做?
她明明可以只給簫煥一人下毒的,沈意之想像當初她罵自己那樣,痛罵她一頓,但又知她聽不到了,罵了也不會改。
「活該。」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值得。」
孫尋舞當時罵沈意之,想必也在罵自己。
「活該!」
「豬腦子!」
沈意之終於罵出了口,又難以抑制地滾出淚來。
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她開始放聲大哭。
再沒有人把她的腦袋按進懷裡,輕聲哄她了。
「孫尋舞你真是豬腦子!」
-
「殿下,人帶來了。」
被人拎上來的高覺渾身都是刑罰過後的痕跡,蕭勿抬了抬手指,叫人將他拉近了些。
太醫收了藥箱,多的話此時不方便說,只叮囑了一句:「殿下切勿動怒憂思了。」
他揮手叫太醫退下後,向後靠進了椅背里,一手手指輕鬆握著,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另一手的手中盤著一顆光亮的舍利。高覺跪在他腳邊,蕭勿用腳尖抬起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
「這副模樣,倒叫我覺得眼熟了。」蕭勿唇角掀起笑意。
高覺的手腳都被捆著,他跪在蕭勿身前,仰著臉,也笑道:「攝政王如此貴人,記得我這麼個奴才,也不知是小人的幸還是不幸。」
「莫允修的屍骨早已叫蟲蟻啃食殆盡,你還在掙扎什麼?」蕭勿收回了腿,手中仍在盤著舍利。
高覺苦笑:「原以為攝*政王應當會十分謹慎身邊的人,查到我的背景後應會對裘俊下手,誰成想你壓根不會對阿厭哥存疑。」
「死了一個莫允修算什麼?我父親,前任禮部侍郎王會,我兄長剛過秋試的舉人王耀,皆因官溝爆炸一案而死,那裘俊與簫煥等人沆瀣一氣,難道這你就不管嗎?」高覺積壓了許久的疑惑終於質問出口。
「我冒充高覺的身份,以尋親的藉口去尋裘俊,你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不是攝政王嗎?你不是在查韋二巷官溝一事嗎?查的結果呢?怎麼什麼說法也沒有?」
「爆炸案又是因什麼而炸?你怎麼不敢說了呢?」
他情緒越來越激動,上來兩名侍衛將他拖遠了些。
蕭勿皺了皺眉,擱下手中舍利,又笑道:「你,王會,王耀,什麼身份?值得我去為你們得罪裘俊?」
高覺面露猙獰,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蕭勿,又猛然笑了起來:「得罪?哈哈,我看錯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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