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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采一如初見,高冠束髮,脊背挺拔,頎長身形在沈意之朦朧的眼前俊美又耐看。

沈意之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望著蕭勿從門邊進來,走到她床邊,矮下身子,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沈意之將手攀在蕭勿肩上,由蕭勿起身,將她帶起來。

「我的卿卿怎麼還在耍賴,該起床用午膳了。」蕭勿低笑著寵溺道。

這個稱呼又羞著沈意之了,臉埋在蕭勿肩頭不願抬起來。

蕭勿揉著她腦袋,手伸進被子裡,將沈意之抱出來,仔細著為她穿鞋,更衣。

「小姐……夫人,雲霜送熱水來了。」雲霜的聲音在門口。

沒等沈意之回話,蕭勿先應道:「放在外面吧。」

雲霜肯定在偷笑,沈意之聽出來了,她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沈意之的衣衫和鞋襪都已穿好,可她還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望著蕭勿,蕭勿又將手抄進她膝蓋彎,將人抱到了外間的梳妝鏡前,去打濕了帕子,給沈意之擦臉,又開始為沈意之梳妝。

「好像一場夢。」沈意之這麼想著,卻意外自己說出了口。

蕭勿彎下腰來,與鏡中沈意之對望,「尋常夫妻便是如此,夫人要習慣,日後都是為夫來伺候了。」

「同樣的事情做多了,也會膩的。」沈意之垂眸。

蕭勿將手裡木櫛擱在桌上,湊到沈意之面前來,深深望進她眼裡,問道:「麼麼這就膩了?」

「人總是日日吃飯,也沒見膩了一日三餐,一種菜的味道膩了,那便換一個口味。」

「麼麼要是膩了我梳的髮髻,那我便去多學幾樣。」

「若是瞧膩了我這模樣,我大可以去做幾身不一樣的衣裳裝扮自己。」

「要是什麼姿勢用膩了,我也可以與麼麼嘗試些不同的……」

沈意之連忙捂住了他將要脫口而出的虎狼之詞,小心地望向門外去,一張粉透細膩的臉頰憋得通紅。

「不膩不膩!快別說了。」

蕭勿滿意地笑著,又湊近沈意之耳邊低低道:「不膩的話,那今夜再試試。」

沈意之:「……」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蕭勿的這一面。

-

午膳是他們與離馥和蕭逐一起吃的。

蕭勿時隔這麼多年見到父母,沒有沈意之料想的抱頭痛哭,三人都像是日日相見一般平常。

蕭逐還在問蕭勿對此次戰事有沒有什麼計劃。

沈意之想到前些日子從阿姍娜那裡聽說的一些*屋啟皇室的事情。

她先前也在蕭勿的書房中看到一些資料,當年太子與屋啟何談之時的詳情。

簫煥離間屋啟與太子和談一事,實因屋啟皇室內部有兩黨相爭的矛盾,此事之後,屋啟國王錯忽就被國師相嫪控制起來,這些年屋啟國師在不斷擴充勢力,愈發張狂。

「父親。」沈意之問道:「父親是否知道屋啟皇室兩黨相爭的事?」

蕭勿側頭望向沈意之,頗有些意外,他的夫人真的是很厲害的。

蕭逐點了點頭。

沈意之從袖帶中取出一個荷包,遞給蕭逐,他們三人一見,皆是同樣一副表情,緊皺眉頭。

蕭逐仔仔細細拿著那荷包端詳著。

「這是從哪裡來的?」離馥問。

沈意之抬眸出去,望了眼院內早已吃過飯就被雲霜帶著玩的蕭玉,低聲道:「這便是我那至交好友的貼身之物。」

蕭勿沉聲道:「這是屋啟皇室繡樣。」

沈意之瞭然,又問道:「那夫君可知鬼谷聖手是何人?」

離馥和蕭逐都陷入沉思。

蕭勿應是接觸過的,他對這個稱呼十分耳熟。

他坐在沈意之身側,手中捏著沈意之的柔荑,輕輕柔柔,愛不釋手,另一隻手不停地給沈意之盤中夾著菜。

他腦中不斷迴響太子的聲音,猛然想起,太子曾說過:「鬼谷聖手出山之後便進入屋啟皇室,當上了國師。」

「國師!」蕭勿道。

「國師相嫪?」沈意之心驚,「鬼谷聖手是相嫪!那孫尋舞,便是相嫪的徒弟。」

「難怪簫煥死不了。」離馥憤恨道:「原來身邊有個鬼醫!」

蕭勿眼神閃了閃:「他必然熟悉孫尋舞下的毒,解毒對他來說,便不是難事。」

沈意之感到後怕,當初白珍珠下毒害蕭勿,應也是被國師利用。

此人能控制屋啟國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伸入大鄴來,除卻蕭煥的幫助,他也是個極其可怕的人物。

「這麼說,簫煥能搭上孫尋舞,也是因為相嫪。」沈意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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