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多虧了薛大人明察秋毫,還我父兄清白。民女一家感激不盡,日後定當竭力做好瓷器,以報大人扶持之恩!」
少女整個人高挑明麗,一身青色更襯得氣質脫俗,但卻也更顯瘦弱,似是還未從風波中走出。
薛清安抬手示意她不必下跪,不知不覺間連語氣都更柔和了幾分。
「何姑娘言重了,身為刺史,為民解憂乃職責所在。何家的三色佛瓷也已送往洛陽,一路上都有宮中禮官嚴加照看,姑娘也大可放心。何家既已是官家瓷窯,日後有何難處,都可直接來找本官,不必客氣。」
何秋月也聽出了對方的安撫之意,抿唇一笑,點頭稱是。
說話間也耽誤了不少功夫,等回過神來已經到了升堂的時候。
何秋月坐在左側,對面是同樣面色憔悴的米老闆,聽說他原本稱病不來,但不知為何又在快升堂時坐著轎子露了面。
對上何秋月的目光,米老闆哼了一聲,隨即狀似不屑地移開眼望向公堂。
薛清安此刻已頭戴官帽正襟危坐,因著宋縣令又稱病告了假,於是便由他來代審此案。
該審的已經申的差不多了,今日不過就是走個流程結個案,所以一切進展的格外順利。
何秋月也因著阿爹的囑咐,也並不想在此事上多追究,待審訊結束後便痛快地在文書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轉身離開時,碰巧與同樣做完證的米老闆擦肩而過這次還沒等對方冷哼,何秋月先做出了一副厭惡的神情,如避蛇蠍似的快步走過,不給他發揮的。
這種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把伺候自己數十年的管家說棄就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何秋月曆來是看不上的。
而且她也相信,壞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這位米老闆雖逃過此劫,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除非他不作惡,否則下次被判決的是不是他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論罪處罰是官府的事,她穿越前只是一個制瓷學校的學生,並沒有格鬥能力和探案本領,想進入官府為民除害怕是不能了。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錢老闆交代的瓷器不能出紕漏,她想了想,決定給三彩瓷瓶上正面各手繪一對鴛鴦,背面各繪一對海棠。
海棠並蒂,鴛鴦成雙,新穎又不失心意,定能讓對方滿意。
走著走著,何秋月已經開始展望自家瓷器的廣闊場景了,既然阿爹要去洛陽,那人脈是必不可少的,錢老闆生意做得大,說不定到洛陽也會有所助益。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秋月只覺得越走越安靜,身後卻隱隱約約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好像還不止一人。
她懊惱地捶了下頭,暗罵自己不該如此大意,剛要回頭,就覺得眼前一黑。
一種不想的預感再度襲來,按照影視劇的套路,不出意外的話,
她要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