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嗤聲:「她自己往槍口上撞,不用管。」
副官:「是。」
溫瓷到了傅府。
管事說院子多,溫瓷以為管事找藉口跟著她,進了府里才發現,管事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傅家是真大。
不光院子多,假山、人工湖、亭台水榭也不少。
黃包車從大門進來,又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鐘,才在一間院子前停下。
管事道:「二少夫人,這是總督吩咐給您住的院子。」
攬星居。
獨立的院落,裡面是棟兩層小樓。
攬星居對面的院子叫韶輝園。
院門關著。
管事說是二少帥的院子,但他現在有自己的府邸,常年在外面住,不回來。
還安慰溫瓷:「結了婚,就該回來了。」
別回來。
溫瓷心裡這麼想。
攬星居有兩個傭人,年長的婦人姓王,年輕的叫朝雲。
兩人小心的喚她「二少夫人」。
管事交代完就離開了。
王媽帶著溫瓷熟悉房間,收拾行李。
衣服才掛進柜子,外面傳來汽車發動機聲,朝雲興沖沖的過來報信:「二少夫人,二少帥回來了!」
溫瓷:「……」
不是說常年住少帥府嗎?
她在二樓臥房,從窗戶望下去,男人已經邁著長腿下了汽車。
沒去對面韶輝園。
而是進了她的攬星居。
溫瓷:!!!
傅景淮進了門,往沙發上一坐。
雙腿交疊,手臂搭在靠背上,黑沉沉的眼眸,盯視著溫瓷。
這模樣……
找茬?
王媽泡了茶,和朝雲並排站在溫瓷旁邊,垂著手,大氣不敢出。
看得出來,都很怕這位二少帥。
他沉著臉不說話。
溫瓷主動問:「少帥有事?」
傅景淮丟了半截耳墜在茶几上,薄唇輕啟,語氣不善:「溫小姐,不打算解釋一下?」
原來是替人找場子。
難怪溫瓷覺得,公寓外停著的黑色汽車眼熟。
還以為不會那麼巧。
也是,申城一共才多少汽車。
她還沒見到總督,不知道家人的處境,不能上來就和傅景淮鬧僵。
恭順道:「少帥覺得我錯了,我可以去道歉。」
傅景淮眸子挑了挑。
唇角泄出一聲譏誚:「面前道歉,背後拔槍,溫樹聲就這麼教你兩面三刀的?」
提到父親。
溫瓷秀眉微擰。
卻還是理智的開口:「少帥既然在場,對錯心中應該有數,不必拿我父親說事兒。我答應道歉,是礙於少帥的面子,因為那是少帥在乎的人。」
傅景淮眉心猛的跳了跳。
蹭的從沙發上起身,冷眉橫對著她:「誰告訴你,我在乎她的?」
溫瓷:「……」
不在乎,這麼著急忙慌來幫人出氣?
男人怒目橫眉,臉黑的好像要動手打人,朝雲嚇的躲到王媽身後。
屋裡靜的落針可聞。
門外腳步聲也清晰可辨。
朝雲又壯著膽子開口:「二少帥,二少夫人,有人一直朝咱們屋裡看,瞧著像夫人那邊的人。」
傅景淮陰鷙的眸朝外掃了眼。
坐回了沙發上。
肉眼可見的壓下了火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
「幾點了,還不去提菜?」
府里每間院子裡都有小廚房,不想開火的話,可以按份例去大廚房提菜。
他變臉太快。
溫瓷弄不清他的意圖,試探著問:「你要在這兒吃飯?」
傅景淮:「不然呢?」
溫瓷:「……」
朝雲惶恐。
王媽倒是很高興。
催著朝云:「快去提菜,二少帥喜歡吃糖醋排骨,叫廚房單獨做一份。」
朝雲趕忙去了。
飯提回來,擺上桌,溫瓷還犯著嘀咕,傅景淮已經抄起了筷子。
吃了幾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溫瓷察覺盯梢的人走了。
原來他在做給主院的人看。
意外之餘,溫瓷聽到傅景淮說:「既然扯上關係了,該有的體面我會給你,前提是別給我惹禍。」
溫瓷不知道他的底線。
問道:「今天的事算惹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