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復感知時,有人在試她的鼻息。
她猛的睜眼。
傅景淮收回落在她鼻子前的手,幽幽的道:「再不醒,我都打算叫醫生了。」
又問:「還疼嗎?」
肚子已經不怎麼疼了,溫瓷拄著手臂,心有餘悸的坐直了身子:「好多了,二少帥,我睡了很久嗎?」
「一天。」
傅景淮說:「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溫瓷小心的問:「你不生氣了?」
傅景淮定睛望著溫瓷,烏沉的眸一瞬不瞬。
溫瓷心裡直打鼓。
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又怕他發脾氣。
傅景淮看了一會兒,微微頷首:「嗯。」
又問:「想吃什麼?」
他說不生氣了,溫瓷這才鬆了口氣。
一放鬆,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也不知少帥府廚房有什麼,怕萬一要了沒有,傅景淮覺得沒面子,再生氣。
試探著問:「小湯包行嗎?」
傅景淮面無表情的回:「我讓廚房給你煮。」
溫瓷又鬆了口氣:「謝謝。」
傅景淮出去了。
沒過多久,之前來過的廚娘進來了。推了個餐車,各式各樣的菜,滿滿當當一大桌子。
小湯包在角落裡。
溫瓷:「……」
剛想說她吃不了。
傅景淮又來了。
在她對面坐下來,烏沉的眸淡淡的,沒看她,只是說道:「不知道什麼補血,你隨便吃點。」
溫瓷:「……」
賀川從外面進來,看到滿滿一大桌子飯很驚訝。
他自己拽了把椅子坐過來。
「幹活兒干到這個點,回家熱乎飯都吃不上了,正好算我一份,當加班補償。」
溫瓷給他遞筷子。
傅景淮說:「飯費從你工資里扣。」
賀川立時炸毛:「你少砸點東西,錢就省出來了。」
傅景淮沒回話。
溫瓷意外發現,傅景淮竟然有不還嘴的時候。
有賀川在,一頓飯吃的還算輕鬆。
吃過飯,溫瓷在少帥府住下了。
第二天,她去給7號樓的人換藥。
7號樓的人醒了。
他渾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動都動不了。
換藥時,眼睛死死的盯著溫瓷看。
溫瓷問他疼不疼。
他不說話。
溫瓷朝他笑笑,用醫生的語氣安慰:「你受了這麼多傷,疼是無法避免的。不過疼的厲害了,我可以幫你加點鎮痛的藥,能緩解痛苦。」
他眼眨了眨。
溫瓷以為他不想說話。
就繼續換藥。
換完藥,重新包紮。
快結束時,他忽然說:「我見過你,在國外。」
溫瓷詫異:「什麼時候?」
他又不說話了。
一直到溫瓷換完藥離開,他都沒再開口。
晚上,溫瓷回到少帥府。
副官停下車,繞到後面幫她拿藥箱。
忽然,黑暗裡衝出來一道身影,手裡的刀直直刺向溫瓷。
副官嚇壞了。
他在車後方,只來得及喊了句:「少帥夫人小心!」
溫瓷掏槍的工夫,又衝過來一道身影,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抬腳將刺殺她的人踹飛出去。
竟是賀川。
賀川外表文質彬彬的,力氣一點也不小。
副官衝上去,把刺客制住。
賀川緊張的問溫瓷:「沒傷著吧?」
溫瓷悄悄把槍收起來。
搖了搖頭:「沒事。」
刺客被按住,拼命掙扎:「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溫瓷!放開我!」
聲音很熟。
溫瓷:「沈詩瑤?」
副官也認得沈詩瑤,知她是總督夫人身邊的人,為難的問賀川:「賀參謀,怎麼辦?」
賀川:「先押進去。」
副官押著掙扎不休的沈詩瑤進了少帥府。
不遠處,有道身影悄悄溜走了。
傅景淮收到消息趕回來時,沈詩瑤被捆在椅子上,不停喊著讓放開她。
她掙扎時扯開了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膚,布滿青紫傷痕。
有些已經結痂了。
也有新傷。
縱橫疊織,觸目驚心。
人也瘦了很多。
早已沒了在傅家時的滋潤模樣,形若枯槁。
看到傅景淮,她大哭起來:「二表哥,你救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打死,你幫我跟姑母說說,讓姑母接我回來好不好?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