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接過她手裡的包,邊回:「來過,問小湯包還有沒有,我說有剛包好的。二少帥讓蒸了一籠,吃完就走了,別的什麼話也沒說。。」
溫瓷:「心情怎麼樣?」
王媽為難:「看不出來,二少帥平日也不苟言笑。」
溫瓷暗自嘆息。
透過門口,朝對面二樓望過去。
二樓臥室的窗簾開著,男人頎長的身影就在窗前。不知道看沒看到她,這次沒往回退,也沒拉窗簾。
溫瓷心想……
他不來找她,她就當他不在吧。
去書房翻了翻報紙。
今天沒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她洗洗睡下了。
翌日出門時,看到傅景淮就在攬星居門口。
倚著車側抽菸。
從地上的菸頭數量來看,應該又等了不少時間了。
溫瓷心一沉。
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二少帥,早啊。」
男人應了聲。
丟了手裡的煙:「上車吧。」
轉身開門時,又補充了句:「我去軍政府,順路。」
溫瓷不想上車。
跟他在一塊兒,多說多錯,少說也錯。
還不如攔輛黃包車,花錢買輕鬆。
她虛笑著道:「我路上要買點東西,別誤了二少帥的正事。」
男人俊臉沉了沉。
語氣不容置喙:「上車。」
溫瓷躲不過,伸手去拉後車門。
男人又開了口:「真把我當司機?坐前邊兒去。」
溫瓷:「……」
繞到副駕上了車。
傅景淮開車看路,溫瓷就目視前方。
倆人一路沉默著到了軍醫院門口。
車停下來,溫瓷剛要說「謝謝」,傅景淮先開了口,語氣不算冷,但也算不上多溫和:「你沒什麼話跟我說嗎?」
溫瓷沒有要說的。
但是傅景淮既然這麼問了,他肯定有想聽的。
溫瓷挖空心思想了想。
說道:「謝謝二少帥送我,二少帥車開的真穩。」
男人不語。
看來這不是他想聽的。
溫瓷問:「二少帥早上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買早餐。」
男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也不是……
溫瓷正在絞盡腦汁,傅景淮忽然側身靠了過來。
溫瓷嚇一跳。
身體本能的往後仰。
男人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淡淡的菸草味兒混著木質清香飄進鼻孔……
不嗆,還有點兒好聞。
溫瓷陡然發現,他竟然噴香水了!
路上神經一直繃著,沒留意。
男人在她面前停留片刻,伸手掰開了副駕車門,涼涼的道:「下車吧。」
說完,人跟著撤了回去。
聽到那三個字,溫瓷如釋重負。
飛快的下了車。
大概是因為下了車不緊張了,關門前,她忽然福至心靈,試探著道:「二少帥今天特意噴的香水嗎?很好聞。」
男人繃著的臉終於鬆了下來。
嘴角輕揚。
目視著前方,很輕的「嗯」了聲,道:「這兩天我會有點忙,下午沒空來接你了。」
又提醒:「別忘了禮拜天請假。」
溫瓷:「好。」
還說:「二少帥,再見。」
這才關上車門。
汽車緩緩離去,溫瓷鬆口氣的同時,想到前陣子,賀川精心打扮了去挽回女朋友的樣子。
她剛才沒敢仔細看傅景淮。
但是……
他靠過來那一瞥,精短的發上似乎有髮油,應該是打扮過的。
這算是……
他的歉意?
這個認知,讓溫瓷吃了一驚。
正想著,鍾沛琴從她身後過來,招呼道:「溫醫生你站這兒發什麼愣呢,再不進去,快遲到了。」
溫瓷思緒回籠。
「來了。」
跟在鍾沛琴身後進了醫院。
傅景淮送下溫瓷,去了軍政府監牢。
昨晚,他們從警察廳帶回個人。
牢房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具血肉模糊的身體上,幾乎已經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
傅景淮進來,副官立正行禮,喊了聲:「二少帥。」
傅景淮應了聲。
從擺滿各種刑具的桌子上扯過手套,不緊不慢的套到手上。
接過副官遞來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