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笑笑沒說話。
下班的時候,她在醫院門口看到了程日誠。
程日誠手上捧著束花。
大老遠朝她揮手。
溫瓷身邊也沒有別人,可以確定他找的人就是自己。
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程醫生,你這是做什麼?」
程日誠手捧鮮花,格外真誠:「溫醫生,昨天分別的太匆忙,我沒來得及說。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很喜歡,我想追求你。」
雙手把花遞了過來。
還解釋:「他們說新派的人喜歡花,我想著你是留學回來的,應該屬於新派人。可是花不好買,我跑了半個申城才買到這麼一束,送給你。」
溫瓷沒接。
跟他保持著基本的社交距離:「程醫生,昨天確實有些匆忙,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結婚了。」
又道:「很抱歉,你的花我不能要。」
說完迅速離開。
程日誠僵在原地。
好半天,他又喊:「就算結婚了,我還是有追求你的權利。現在是民國政府了,講究婚戀自由。」
溫瓷:「……」
趕緊跑。
生怕慢一步,他真追過來。
回到攬星居,柴伊人已經走了。
王媽說,是柴夫人來把她接回去的。
溫瓷困的要命。
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想去補覺,外面又響起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第76章
這個破班,她是非上不可嗎?
聽到汽車發動機響,溫瓷抬腿就往樓上跑。
還不忘叮囑王媽:「一會兒要是二少帥進來,你就說我不在。」
王媽:「啊???」
溫瓷剛上樓,傅景淮就進門了。
王媽掩下緊張。
恭恭敬敬的開口:「二少帥回來了,二少夫人不在。」
傅景淮目光掃過門口的鞋子和沙發上的包。
冷笑了下。
提著手裡的東西往樓上走。
王媽很緊張:「二少帥,我拿上去吧?」
傅景淮:「不用。」
王媽哪還敢再多說?
由著他上了樓。
溫瓷貼在臥室門上聽動靜。
外面腳步聲由遠及近,在臥室門口停了停,轉向了書房的方向。
她剛要鬆口氣。
男人好像放下什麼東西,又出來了,腳步聲停在了臥室門外。
溫瓷心跳的厲害。
連騙他不在家的藉口都想好了,就等著他進來質問。
結果等了一會兒,男人走了。
溫瓷沒敢出門。
也沒敢開燈。
摸黑換了睡衣爬上床。
她窗簾沒關。
透過窗子,看到對面韶輝園的燈亮了起來。
他大概要住下了。
溫瓷不由自主的想,明天早上,不會又要跟他一起出門吧?
怎麼解釋今晚的事兒?
想著想著。
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臥室門口地毯上,看到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
拿來打開,是一隻女士腕錶。
傅景淮送她的?
她的腕錶騎馬的時候磕壞了,送去修,還沒拿回來。
他看到了?
她又去了趟書房。
傅景淮放下的,是上次送她的狙擊槍,帶去馬場後一直沒拿回來。
溫瓷心頭悶悶的。
他昨晚肯定知道她在,但是沒進來找她,也沒說什麼。
吃過飯,溫瓷出門上班。
路過韶輝園,傅景淮已經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少帥府。
傅景淮剛進門,賀川就急火火的迎了過來。
「咱們跟德國人買武器那筆錢,被申城銀行給扣下了。」
傅景淮像聽到什麼笑話。
嗤聲道:「老子的錢,他也敢扣?」
賀川:「我問過了,說金額太大,想取出來除了存款人印信和密碼,還要行長親筆簽批。姜堅白拖著不給簽字。」
傅景淮眼一橫:「他想死?」
賀川:「……」
賀川:「他想見你。」
傅景淮反問:「他想見,老子就見?」
思忖片刻,道:「叫人去把姜少堂打一頓,拉到照相館拍張照送過去。告訴姜堅白,要麼給老子簽字,要麼給兒子上墳。」
賀川:「……」
賀川:「你這等於撕破臉,本來他不知道姜少堂在咱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