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俏和薄韌都是單親家庭,都由母親撫養長大。鐸俏的媽媽是個商業精英,而薄韌的媽媽是個大學教師,兩人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原身兩人是一對私底下的小情侶,難道說,她們是死於爭風吃醋所引起的情殺?
鐸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了坐在前面的薄刃和盛凌身上。
……搞不好這是個我既然得不到你,所以要毀掉你的狗血劇本?
不過,這樣縝密的心思,嚴密的邏輯,不留下任何證據的犯罪手段,真的是盛凌所能完成的麼?
鐸鞘還正在想著,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前方的盛凌和薄刃身上。
盛凌今天件藍白相間的水手服,胸前的波濤洶湧似乎要撐壞上方那粒搖搖欲墜的扣子。她是有日耳曼人的血統,面上的五官如同雕塑般菱角分明,一雙黑眸大而亮。
單看皮相,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而且有著這個年紀青澀少女們所不具有的風情。
無奈有些人偏偏不解風情。
二十分鐘大課間,盛凌拿來了兩瓶冰鎮的草莓牛奶。
盛凌擰了擰瓶蓋,推了推薄刃,胸前的柔軟不經意間蹭過對方的手臂,嬌嗔道:「小薄,人家擰不開,能不能幫忙擰開一下啊?」
……啊可惡。
鐸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唔,要是自己也做一樣的動作的話,估計只能用平平的胸骨擊打一下薄韌了。
呸!瞎想什麼鬼!
薄刃正在五三上奮筆疾書,根本無暇分給她一個眼神。
盛凌輕輕推在她的肩頭,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薄刃回過頭來,兩條修長的眉毛擰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仿佛是一個學霸在「殺瘋了」的狀態下突然被打斷,那是十二分的不爽。
「這一瓶給你,這瓶能不能幫我擰開一下,就幫個忙嘛。」盛凌再次求助。還別說,雖然她在鐸鞘和絕大多數同學面前,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但是在薄刃面前還真的很像是一位純潔無害的少女啊。
薄刃相當無情地拒絕了:「謝謝,但我不吃甜食,也不喝冰。」
接著,她繼續埋頭寫她的卷子,像是渾然忘記了邊上還有個人。
幾十秒後,薄刃似乎有點奇怪旁邊的人為什麼還不走,領悟到對方是讓自己幫她開瓶蓋,於是放下筆,拍了拍手。
然後轉頭去教室後面的儲物箱裡拿出了一個扳手,交到盛凌手中。對方震驚地看著手中泛著銀光的扳手,沉甸甸直往下墜。
「人類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是否會使用工具。」薄刃客觀地註解道。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鐸鞘支起了書,在書後面笑得腹肌抽搐。
妙,極妙!
鐸鞘躲在書後面,她所沒看到的是,在聽見她小小的笑聲之後,薄刃回眸看向了她那邊,然後又不經意間轉了過去,繼續奮筆疾書。
但是藏在頭髮下的耳朵悄悄紅了。
夏日喧囂漫長的白天在漫天的紅霞中落幕,清涼的晚風拂過楓林的樹梢。
鐸鞘抱著書,穿過說說笑笑的人潮。
她看著嬉笑打鬧追逐的少男少女們,唇邊綻開了一絲柔軟的微笑。
她獨自走著,像是一隻忠心耿耿卻又孤獨的牧羊犬,在守著自己稚嫩的羊群。
有一種孤獨是你明明身處人群之中,卻只是像看著一場電影,來來往往的人潮都與己無關。
她直視過人心幽暗的深淵,是一滴髒了的墨,再也無法融入到青春清淺的水中。
「在這愣什麼神?」熟悉的溫度落在她的肩頭。
是薄刃。
路燈給薄刃鍍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芒,沖淡了她的清冷特質。她一雙手插在兜里,像是棵挺拔的竹。薄刃滿臉的不耐煩,像是在說:
嘿朋友你在這發什麼愣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懂不懂,為祖國發光發熱知不知道,每一秒都獻給了共`產主義的建設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