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成想到這傢伙一門心思地想要當一名優秀的刑警,老是說想要和他學習,想要出現場破案。
別說長寧市這小地方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驚天大案,要是真有什麼緝`毒、追拿通緝犯、連環殺人之類的特點案件,他也根本不可能把省里來的千金放在危險的第一線啊!
要真有點什麼問題,他還要不要退休養老了。
「小同志,你不要覺得這是性別歧視,一來呢,現在長寧市太平得很,別說命案了,偷竊這種小案都幾乎沒有。再說呢,你現在工作經驗不足,先積累積累經驗,等到工作經驗豐富了之後,才能更好地應付現場的各種情況,是不是?」張隊打太極道。
「可是我已經來了一個月了,你們去火車站抓小偷都不肯帶上我。」杜橋委屈道。
「哎,下次再說,下次再說。」劉隊打太極的功夫登峰造極,他岔開話題道,「對了,前不久長寧一中不是發生了學生自殺的事件嗎?雖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但是上面很關注這個事情,涉及到中小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你來負責總結寫份報告。」
杜橋的嘴唇囁嚅了下,剛要開口,劉隊把臉一板,嚴肅道:「這是很重要的工作。為人民服務的事情,無論大小,態度要認真。」
「您手上拿的這份就是了。」杜橋陳述客觀事實,「劉隊,您是不是根本沒看。」
劉隊訕笑道:「啊,寫得很好,不過這個第三點中的第二小點還要修改一下,你看看啊這……」
杜橋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終於把那份又臭又長的報告改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她活動活動了酸疼的肩背部,又揉了揉眼睛,準備去吃個飯。辦公室里空落落的,其他的人要麼身有任務,要麼回家休息,是不會蹲在這裡的。
杜橋微微嘆了口氣,微有些沮喪。警局這個地方,如果有案子要破,遲遲沒有進展,固然是壓力大過天。可是一直被排擠在外,那又是另一種折磨了。
杜橋當然明白家裡人的意思,自己是女孩子,家裡人不想自己在外面風吹日曬的。靠著家裡的蔭澤,在基層幹個兩個年豐富一下履歷,回去做一份行政的工作,相夫教子,或許才是安安穩穩的人生。
自己來到這裡,一是因為相戀八年的男友在這裡,二是因為自己想離開家裡歷練一番。
只是世事未必盡如人意啊。
不過,杜橋回想起自己剛剛寫完的那份關於一中殉情自殺案的報告,微妙的疑惑襲上心頭:
這兩個人孩子,真的是自殺麼?
杜橋扣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
那兩個孩子都奇蹟般地活了下來,既然如此,不如找機會接觸一下她們,也許會發現什麼新的情況呢?
肚子咕嚕咕嚕的鳴叫打斷了杜橋的思緒,她又轉身回了警局的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杜橋全身冒汗,面色發白,思量著這水土不服有些嚴重,乾脆下午去醫院看上一看。
說到另一邊,薄刃和鐸鞘擠在人來人往的食堂里。現在這個點兒,肉菜早就被餓狼般的學生們橫掃一空了。
鐸鞘和薄刃兩人面對面,正襟危坐,各自吃著自己餐盤裡的飯,互不打擾。
在身份不明的情況下,一貫獨來獨往的薄刃本來不想與她有過多的接觸。她有道德潔癖,雖然現在的鐸俏滿了十六歲,自己這個身體也就比鐸俏大那麼幾個月。
但萬一不幸弄錯,這個鐸俏真的是個花季少女,薄刃可不想和對方有什麼曖昧的關係。
無奈,這傢伙不知道是真懵懂還是真狡猾,總之,薄刃明里暗裡試探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她就是犯罪心理科那傢伙的確鑿證據。
只好保持著這麼個親近中帶著幾分疏離的關係。
驀地,鐸鞘餓虎撲食的速度減慢下來,她捂住了自己右半邊臉,抽了口冷氣。
薄刃敏銳地看向這邊,第一時間問:「怎麼了,魚刺卡到喉嚨了?」
鐸鞘苦笑道:「這幾天都有些牙疼,這不,今天疼得格外厲害了。」
薄刃坐到了她旁邊,捏住她的下頜,無情道:「張嘴。」
「不,我不。」鐸鞘含混不清地拒絕。
「牙醫是我第二討厭的人!」被鉗住了命運的下頜骨的鐸鞘掙扎道。
「那你第一討厭的是……」薄刃語氣中滿滿的威脅。
「法醫。」鐸鞘寧死不屈道。
聽到這個回答的薄刃手上加力,不顧鐸鞘疼得眼裡暈了一層清淺的淚,趁著唇瓣開合的一瞬間往裡面瞥了一眼。
「化膿了,估計是牙髓炎,要拔掉。」薄刃冷酷無情地宣判道。
「不去!」鐸鞘捂著臉,回瞪她,「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你要是不去我綁你去。」薄刃武力鎮壓。
兩個人幼稚的對話沒進行幾個來回,薄刃惱了,直接給兩人請了假,拖著她坐上了去中心醫院的公交車。
「你別想著跳車。」薄刃拽住了鐸鞘的後領擺子,「如果你不介意luo奔的話,可以跑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