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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落下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打在玻璃窗上,暈開了層層疊疊的水花。兩個人各自占據方桌的一角,各自寫著自己的作業。寫了沒一會兒,鐸鞘就手中的筆一松,腦袋吧唧一聲砸在自己的胳膊上。她像是幼貓崽子似的拱了拱自己的窩,沒一會兒就呼吸細勻,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鍋里發出了「沙沙」的輕響,紅油的紅鍋底料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旁邊擺著一碟蝶土豆片、上海青、豆皮、羊肉卷、牛肉卷等等。

薄刃支著自己的下巴,望著窗外的雨霧,怔怔出神。

這樣的雨天,能有個屋檐躲雨,鍋里煮著熱氣騰騰的飯食。眼前是闊別已久,又久別重逢的人。

是她失而復得的珍寶。

她魔怔般的看著鐸鞘頭上豎起的一根不老實的呆毛。少女的發質柔軟,卻並不順滑,時常翹起來一小撮,格外調皮。

她鬼使神差般地走了過去,俯下身,想吻上那縷輕雲軟絮般的髮絲。

崩得一聲。薄刃退後半步,捂住自己被撞得生疼的下頜。

「唔。」剛睡醒的鐸鞘迷迷糊糊的,痛感遲鈍些許,只是覺得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巨大的聲響,擾人清夢。

睡眼朦朧之間,看見坐在對面的薄刃面色不善,像是壓著某種邪火,又像是惱羞成怒。

鐸鞘若無其事地瞄了一眼薄刃手中的書——哦,《生物競賽輔導》,看來薄法醫居然是被變`態的高中競賽題給難倒了,難怪臉色如何便秘般的難看呢。

這好辦。

「怎麼,心情不好?」鐸鞘赤著的足在桌子底下輕輕蹭了蹭對方的小腿,朝她俏嬌一笑,甜甜的尾音像是柄小勾子似的,勾得薄刃心神一盪一盪的,攪得對方那顆千年不動的心亂了。

「沒什麼。」薄刃瞪了鐸鞘一眼,合攏腿試圖夾住那隻不安分的腳,心裡的那股子邪火非但沒有消下去,反而有愈燒愈旺的趨勢。

鐸鞘機靈又狡猾,早就薄刃行動之前就把腳給收了回去,見對方撲了個空,忍不住笑了起來,像是只從老貓面前偷了腥的耗子,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得意勁兒。

薄刃咽了口唾沫,覺得喉嚨里渴得像是要燒了起了。那一刻她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衝動,想要用鋒利的刀片剖開了鐸鞘的肌膚和血肉,看看究竟裡面是一副怎樣的骨骼,勾得她心神動搖。

看看裡面生得究竟是一顆什麼樣的心臟,釣得她生生死死念念不忘。

她一直在克制守禮,君子得不能再君子。卻在這個落雨的下午,忽然想要將桌面上礙事無用的書全部推倒地板上,再將一直在她眼前不要命蹦躂的獵物,推倒在木質的砧板上。

撕開虛偽的外衣,慢條斯理又寸土不放地遊走遍雪色的疆土,一遍一遍榨出鮮美的汁液。

鐸鞘身上一涼,小動物般的本能替她拉響了警報,她驀地站了起來,像是只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奔向了廚房。

「哎呀,土豆都煮化了。」鐸鞘驚天地泣鬼神地抱怨道,仿佛煮化的不是土豆,而是什麼人參靈芝。

「來來來,先填填肚子嘛,餓的眼睛都綠了。」鐸鞘賣了個乖,獻寶似地將那碗煮熟素菜給捧到了薄刃的面前。

薄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究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碗。不過青花色的瓷勺重重地磕在碗壁上,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鐸鞘看她吃了一口,忽然之間鬆了口氣。

好比是挑食的老虎終於願意吃一口雞肉鴨肉,至少當會兒不用盯著自己這身皮肉了。

鐸鞘晃了晃腦袋,將裡面稀奇古怪的念頭給甩了出去。她抬眸望向了窗外陰沉下來的天色,淡淡道,「又是個暴雨的天氣啊。」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去看看陳平一案的現場。」薄刃放下了手中的碗。

「英雄所見略同。」鐸鞘伸出手想和薄刃握握,對方卻伸出手指敲了敲她嫩白的手腕子。

十點一刻。

花城區水韻街18號。

這裡地處城市的邊緣地帶,到了晚上,人跡寥寥。周圍是老舊的居民樓,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所建造,加上這裡又地處邊緣地帶,遠離市中心交通不便,就更沒有幾戶居民了。

薄刃和鐸鞘兩人是搭了輛計程車先到了陳平家的小區,後來再自己打傘步行過來的。這地方是太過偏僻,連計程車司機都不願意過來。

自從陳平在這裡落井淹死之後,這裡荒涼得更加厲害。僅有的一條不到兩米的水泥路都坑窪不平,長滿了雜草。

鐸鞘這會兒是明白計程車司機為什麼不願意過來了:就這路,一輛車都只能險之又險地開過去,要是對面要會車的話,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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