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什麼還不放她自由?薄刃的性格什麼時候這麼彆扭和病嬌了。
鐸鞘的頭更禿了,不過還是非常樂觀地認為,薄刃馬上就會放了自己了。
那天半夜,鐸鞘正迷迷糊糊地睡著,恍惚之間,感覺到自己的床頭立著一個人。她嚇得立馬清醒過來,發現那個人是熟悉的薄刃之後,又瞬間繼續癱回床上。
鐸鞘踹了踹她的小腿,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睡,你有毛病啊。」
薄刃居然在她旁邊躺了下來,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憤憤不平的鐸鞘:早知道我就一個人睡個「大」字,把床都占滿,我看你上不上的來哼!
薄刃用遙控熄了燈。兩個人在黑暗之中各自躺得直條條的,中間還隔著兩拳的距離,可以說是涇渭分明了。
兩個人不穩的呼吸聲在靜夜裡分外清晰,雙方都各懷心事,一時之間沒那麼容易入睡,可又不知道同對方說些什麼。
「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薄刃的聲音裡帶著點落寞和蒼涼,令飽受睡前故事毒害的鐸鞘也沒了拒絕的脾氣。
「有兩個人女孩子呢,都在從事一份高風險的職業。這份職業不僅需要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有時候可能還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一些事情。因此一般從事這份職業的都是男性,而少數從事的女性基本上都是獨身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兩個人相知相識的人,很快成了很好的搭檔和並肩作戰的戰友。」
鐸鞘覺得不妙了。
但是薄刃從後背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住了她,而右手還拷在床沿,真是跑都跑不掉啊。
鐸鞘嗓子發乾,心跳急促。她很想開口說點什麼打破這份苦澀的寂靜,但只能無言。
「後來呢?」鐸鞘乾巴巴道。
「後來啊,其中的一個人去世了,是因為任務而犧牲的。」薄刃的聲音淡淡的,如同剝開甘甜可口的蓮子,驀地才在其中嘗到一點蓮心的苦澀,「她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怎麼利用自己死,最大程度地揭開蓋在真相上的黑蓋子。」
「又知道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哪些擁有一技之長的人,來保全她好不容易發現的真相。」
如水的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在地上落下如夢似幻的光影。在這樣柔軟的月夜裡,兩顆飽受創傷的心終於有了貼近的機會。
「對不起。」鐸鞘轉身回抱住薄刃,愧疚像是暴雨般淹沒了她。
兩片微涼的唇瓣貼了上來,堵住了她未說完的話。薄刃摟緊了她的腰,像是懷抱著她失而復得的珍寶:
「你不用道歉的。」
「我心甘情願。」
鐸鞘怔住了,她的唇瓣微啟,不經意間放了薄刃長驅直入,仿佛是直達靈魂的最深處。
第二天的一早。
鐸鞘在熹微的晨光中醒來,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燒得緋紅的臉。
昨晚兩個人相認,然後不知怎的,就忽然親上了……
雖然沒有做什麼越軌的時候,但是,事情會變成這麼個樣子,也是鐸鞘沒有想到的。
不過,雖然事情的走向是鐸鞘沒有預料到的,然而,好像沒有遭到什麼報應?
她原來還以為薄刃認出來她之後會把她凌遲了呢,結果就是這麼輕描淡寫地親一親啊。
鐸鞘長吁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出完,她就看見薄刃拿著一個厚厚的黑色硬皮筆記本,搬了個小凳子,在她床邊坐下。
「你不會以為相認之後就沒事了吧。」薄刃揉了揉鐸鞘的耳垂,悠悠道,「我們一件一件,慢慢算。」
鐸鞘從床上彈了起來,無奈手被銬住了又跌了回去。
「我在你的墓前見過了柳渺渺了。」薄刃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她把你的那些風流韻事,一件一件全部都告訴我了呢。」
鐸鞘條件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她急中生智,慌忙道:「薄刃,我不管以前怎麼樣,反正這個身體還沒滿十八歲,你不要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