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瞧瞧,是誰惹得我們苗疆聖女如此傷心啊,唉,說來也是,我們慕兄當真是絕情,怎麼捨得你這絕世美人單單落淚?」
啪嗒一聲。
鐵門被打開,顧輕舟手那摺扇,桃花眼一斜,頗為蔑視,又有著幾分得意的看向姬綾,語氣端的是漫不經心,卻故意咬重「絕情」二字,似是故意強調,又像嘲諷。
姬綾連眼都未抬。
顧輕舟也不急,他饒有興致的盯著姬綾,像是捉了獵物的貓,頗為耐心的欣賞著獵物從掙扎,到認命的過程,這過程使他極為舒適,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顧輕舟自小便知曉自己有著這份惡趣味,他慣是喜歡看他人的絕望。就如同兒時,宮裡貴妃們時常丟失炭火,捉了許久也未曾找到小偷,這便讓顧輕舟起了想法,他費盡心思將精心照顧自己的老奴才騙去偷炭,而他,偷偷去貴妃那裡告狀,帶了一幫人,將老奴才捉了個正著,他現在還記得那奴才在得知是自己將他捅出去的眼神,那簡直太有趣了。
最終,奴才被打五十大板,沉了冰湖,而他,也因此受到其中跟隨貴妃來看熱鬧的小妃賞識,被其培養,才慢慢上了國子監,成了一個真正的皇子。
當然,那小妃也是他害死的,反正她是個不起眼的,死了也無人問津。
顧輕舟輕笑一聲,他自然不愧疚,他為什麼愧疚?反正他不是顧輕舟,何來愧疚?
想此,顧輕舟極為耐心的看著姬綾,姬綾依舊垂著頭,
少時,面前的少女終於動了動唇,略微乾裂的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慕風呢?我要見他。」
顧輕舟眉頭輕挑,「你要見慕風?」
他語氣極為戲謔。
「嗯。」她只輕嗯一聲,後,又緩緩吐出一口氣,輕道:「我要見他,找他將我捉來,已經過了兩日罷,他為何不敢來見我?就連取血都是你親自來取,怎麼?敢做不敢當?他就這點本事?」
姬綾抬眸,眼底微不可查的划過一抹暗光,淡漠的眼底終於有了些許動靜,但不是往日的清明,反而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她就這般冷森森的盯著顧輕舟,面色倒是依舊偽裝著無所謂。
姬綾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手腕,潔白的皓腕因長期被鐵鎖禁錮,磨出些許紅痕,姬綾動得巧妙,她將手腕微微一翻,手腕便順勢被鐵鎖劃出一道口子來。
陰紅的血液一滴滴順著手臂向下流去,知道滴落地上,濺落成一顆顆血花。
她要殺了慕風!
姬綾睫羽微顫,隱去眼底的殺意,略微警惕的注意著顧輕舟任何微小的動作。
「他可不來,」顧輕舟故作傷感,「這兩日本宮曾勸過他,可人家就是不來,本宮有何辦法?」
姬綾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沒被發現,幸好此處早已被血腥味充斥。
「你嘆氣做什麼?」顧輕舟曲腿,微微蹲下,手中摺扇挑起姬綾的下巴,眼底滿是嘲諷,他緊盯著姬綾,眼神如銳利的鷹,唇邊沁著笑,一字一句,戲謔道:「本宮勸你還是少想關於慕風之事,畢竟,雙蠱合併,若你當真動了情,可會蠱蟲食心啊,本宮勸你還是少想他為好,不然可過不了多久。」
「蠱蟲食心?」姬綾眉頭皺了皺,疑惑的重複著他的話,她怎麼不曾知曉?
「你不知?」顧輕舟略微有些驚訝的看向姬綾,嗤笑一聲,「呵,堂堂苗疆聖女,體有同生蠱,竟連此事都不知,」
說著,顧輕舟搖搖頭,嘖嘖兩聲,將手收回,摺扇一開,眼角撇過姬綾,冷冷道:「這兩不取血,你最好趁著這時好好恢復,已便於日後愈來愈多的取血量,
倘若你再鬧絕食這一套,本宮不介意將你的舌頭割下,斷了你的筋脈,將你做成人彘,隻眼睜睜看著自己源源不斷給本宮供血!而你的苗疆....本宮也一同收了,免得夜長夢多!」
「顧輕舟,你敢!」姬綾聞言,猛地抬頭星眸死死盯著他,眼底怒火中燒,好似要將他活活燒死一般。
不行!
姬綾抿了抿唇,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她不能衝動!
現下她雖有殺人的法子,卻被困住了手腳,顧輕舟對蠱術懂得如此之多,如果她貿然動手,難免賠了夫人又折兵!
至於慕風....
姬綾垂下眼帘,秋水眸子在眼底轉了一圈,他不懂蠱術,卻是她動手的好時機!
姬綾自小最忌諱的便是旁人騙她,她最忌諱!
何況慕風不僅騙她,還將她耍的團團轉虧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