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琉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氣憤的撇過頭去,不在看他。
不對!
眼角猝然划過他的佩劍。
那劍穗不是她送與付雲庭的!
琉璃眼眸一震,迅速出手,直取要害。
男人看都沒看一眼,只抬手抵擋,劍都未出鞘,僅僅用劍鞘便將她的攻擊盡數擋下。
「你不是付雲庭的人!你是誰!找我究竟有何目的?」纏鬥間琉璃低聲質問,眼眸凌厲,「你騙我!究竟有何目的!」
「方才有目的,現下卻沒了,不過,我並未騙你,付雲庭確實死了。」男人依舊動手阻擋,極為輕鬆,整個人穩穩站在房檐上,不被琉璃的攻擊撼動分毫。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琉璃氣喘吁吁,問:「你究竟是何人!來找我什麼目的!」
「你不善輕功,同我打沒有勝算。」
「我沒問這個!」
琉璃怒道,這人怎麼答非所問!
驟然,男人動了內力,將她震至屋檐下。
琉璃一時間失了平衡,要摔倒而去,卻有被一髮帶纏住腰肢,她羞憤道:「放開我。」
男人登時鬆手,琉璃大驚失色!
卻在下一瞬,又將她拉住,扔給琉璃一張字條,「我是太子的人,還有,將這個遞給姬綾。」
琉璃接過字條,用力抓住纏繞住腰肢的髮帶,現下她整個人即將墜下,雙腳只有足尖點在房檐邊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叫她捉住,琉璃只能握緊他拉著她的髮帶,「這是什麼?」
「帶給姬綾,或者你的聖姑。還有,你若想讓此事不被發現,就想辦法將巫淚交出來,否則...」
男人話還未落,髮帶突然斷裂,琉璃整個人輕飄飄同一飄零的樹葉般向下墜去。
她嚇得失了語,後怕使淚珠從眼眶溜出,向天空灑落,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
這可是苗寨高樓的樓頂!
她摔下去,必死無疑!
琉璃閉了閉眼,向下墜去,似是墜雲霧間。
剎那間,一雙有力的雙臂攀上腰肢,不過睜眼的片刻,她便被人帶到了樓頂的天台,過分的後怕使她愣怔在原地,男人的話在耳邊模模糊糊,根本聽不清。
良久,待琉璃平復的即將蹦出的心,才反應過來,他早走了。
*
屋內,
薰香盤旋升起,燭火跳躍。
姬綾同身旁的聖姑,還有慕風對視一眼,三人皆面色複雜,姬綾緩緩道:「你是說,一個男人找你,將這個字條遞給你,又救了你?」
琉璃低著頭,雙手繞著一縷髮絲,輕微的點著頭。
「嗯…」姬綾抿下唇角,神色複雜的看向身旁的兩個人,「那個…」
驟然,琉璃抬起明亮的雙眸,「你們不信?」
「不是...」姬綾喃喃。
她傾身向前,用手背貼了貼琉璃的額頭,「這也沒病啊,怎麼...」
「啪!」的一聲,宣姚突然拍手,道:「琉璃,你莫不是思了春?」
琉璃面色瞬間緋紅起來,反駁道:「聖姑你說什麼呢!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哎呦不是...」
一時間,琉璃不知為何,解釋不清,不知用何話解釋,面色漲的通紅。
「唉,你看看!這臉都紅了,定是思春了!不用掩飾,你看上...」宣姚篤定道,卻還未說完被琉璃打斷。
「算了算了,你們快看信紙!」琉璃紅著臉低下頭,雙手亂糟糟的將姬綾手中的字條搶過來,然後攤開,又遞了回去。
姬綾在見到信的下一瞬,面色瞬間凝重起來,而後抬手碰了碰姬綾,兩人對視一眼。
慕風瞬間明白其意,輕咳一聲,為琉璃解圍,「聖姑殿下稍安勿躁...」
慕風這一說,宣姚倒是不鬧琉璃了,反而拉著慕風一臉竊喜的同他數落著琉璃小時候的事,「這丫頭,從小冷清,喜歡自己一個人,不愛同其他人玩,現下雖然好些,卻的確沒動過什麼意思,你說說如今當真動了心思...」
宣姚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慕風怯生生的抬眼看向琉璃,琉璃則是抬起手來,用力握緊拳頭,拳頭「咯咯」作響的警告慕風。
慕風一臉無奈,表示:我真沒辦法...
琉璃卸了氣,垂下頭,捂住耳朵,自欺欺人,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