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找到了嗎?」
黑衣人抬頭道:「回主子,壽宴的混亂雖然把錦衣衛和禁軍引過去了,但是皇上寢宮外增加了侍衛巡視,我等在裡面沒敢待太久,東西......沒找到,書房書冊太多,手下怕亂翻露出破綻,也沒幹仔細瞧,不過主子,會不會皇上手裡也沒有那地圖......」
陸雲光抬著杯子,心裡琢磨著,就聽手下說:「不過,我在寢宮發現了別的東西。」
「什麼?」
黑衣人道:「是一尊石像,原本十分尋常,只是屬下湊近了聞見一股異香,屬下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對香味特別敏感,當下就覺得這香味有問題。」
陸雲光移眸看向黑衣人,黑衣人繼續道:「這香味中似乎混合著某種草藥的味道。」
陸雲光和官仁鶴對望一眼。
黑衣人又道:「屬下想,有人會在石像上塗抹香料,這很正常,特別是一些安神香,但若是加了藥,恐怕就另有圖謀,但屬下對藥草懂得不多,屬下偷偷刮下石像上的粉末,帶了出來。」
說罷,便從懷裡掏出用黃紙包著的粉末,陸雲光接過去,輕輕聞了聞,皺眉說道:「這味道......我聞過。」
官仁鶴朝那粉末望去,只覺得四周瀰漫的都是陸雲光身上的藥味,他吸了吸鼻子,問說:「何處聞過?」
陸雲光一笑,道:「我那皇祖母的寢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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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酌在連池殿休息了一夜,正要去看望那位「面具前輩」,忽地連池匆匆而來,道:「主子,門前有東西,需要您過目。」
花子酌一聽,改了方向,朝連池殿門口去,見門口放著一個十分大的布袋,布袋上透著血印,花子酌左右看看,此時天色尚早,路上沒什麼人。
「沒看見是誰送來的嗎?」
守門的侍衛道:「回大人,開門的時候只看見這東西,並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除了這個布袋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這布袋怎麼看,裡面都裝著一個人,花子酌走近布袋,蹲下身,正要解開,連池上前兩步道:「主子,讓我來。」
花子酌擺擺手,他將布袋開了個口,就聞見一股血腥味,但他猜想人一定還活著,誰會送一個死人到連池殿來呢,而且他心中有隱隱的預感,揭開布袋後,果然一個矮胖的莫疆人滾了出來。
此人全身是傷,呼吸微弱,眼睛上簡易纏著一塊黑布,黑不後是兩個凹陷,顯然眼睛被人剜了,花子酌一挑眉,起身輕笑一聲,「動作真快啊。」
他轉身走回連池殿,道:「把人帶去刑房,我一會兒就來。」
連池點頭應了,扛起人就往刑房去。
花子酌去書房翻了一下書冊,又洗淨了手才去的刑房,那莫疆人被綁在了架子上,花子酌見了,揮揮手道:「把人放下來,再取些酒來。」
連池照做,將人放在地上,那莫疆人還沒有醒過來,就這麼無力地靠牆坐著,連池做完這些後,就被花子酌支出去了。
花子酌自顧自倒了一碗酒,放在地上,自己席地而坐,等了許久,那莫疆人終於聞著酒香,動了動。
花子酌一笑,道:「醒了?」
莫疆人聽見說話聲,本能地伸手防衛,他連伸手都軟弱無力,一點不見之前在壽宴上那囂張氣焰。
莫疆人本以為自己還在陸雲光的「囚籠」里,但一聽聲音不對,問說:「你是誰!」
花子酌抬起酒碗,遞給對方,道:「先喝口酒吧。」
莫疆人警惕萬分,雖然很饞,卻沒有接,花子酌道:「我若要殺你,一刀就解決了。」
莫疆人聞著酒味,口中唾液分泌,實在饞酒,一把接過,一口喝了,這一碗喝的他十分爽快,連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不少,他放下了戒心,抬手抹了一把嘴,道:「這是哪?兄弟你是什麼人?」
花子酌也不與他迂迴,杵著腮幫子,嘴角帶笑,直說:「在下楚涼刑部侍郎花子酌,這裡是牢獄刑房。」
那莫疆人一下子又緊張起來,身體直往後靠,「你,你要做什麼,你要對我用刑!」
花子酌一笑,「只要閣下配合,我只會給你添酒,怎麼會用刑呢。」
莫疆人喉嚨緊張吞咽,知道花子酌要從自己嘴裡挖東西,但此時他眼睛看不見,身上又沒力氣,只能審時度勢配合著眼前的人,他道:「你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