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
朱伊伊瞳孔一縮,呼吸也瞬間屏住,她像是一個偷偷摸摸闖進人家的小賊,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手猛地捂住嘴,怕自己驚呼出聲。
一個不敢揣測的念頭湧入腦海。
難道當初是他——
直覺告訴朱伊伊,她現在應該做的是離開,否則這是偷窺。
可那張看不見姓名的孕檢報告仿佛帶著魔力,吸引著她靠近,再靠近,然後伸手去拿。
就在手指快剛捏住那張薄薄的孕檢報告的時候,一道聲音自頭頂傳來:「在看什麼?」
朱伊伊心臟都漏了半拍,手一抖,那張孕檢報告單就這麼輕飄飄地落到了腳邊。
一半蓋在她的鞋面。
另一半蓋在賀紳的皮鞋上。
她僵直著身子轉過去。
寂靜無人的辦公室里,只亮著一盞混白色的燈光,在冷色系的牆壁映襯下,更加冷然。
男人站在後面,靜靜地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現在是下班時間,他摘了眼鏡,沒有了金絲鏡框的阻隔,那雙精明的眼睛看起來清亮而灼灼,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盡朱伊伊的心底去。
賀紳彎腰,自然而然地撿起那張孕檢報告,大方地遞過去,嗓音淡淡地問:「不看看是誰的嗎?」
第15章 「你有沒有後悔過?」
朱伊伊側身站著, 聽見賀紳問的話,垂在褲縫邊的手指倏地收緊, 腳步也往後退了退。
像是一隻被貓逮住的老鼠。
可她明明才是那個發現秘密的人。
賀紳還舉著那張紙,沒有絲毫反悔的意思。
坦蕩地過分。
對比之下,顯得朱伊伊格外大驚小怪,她知道她現在正確的做法是道歉,隨便胡謅一個理由糊弄過去,然後大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目光仍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份報告上。
朱伊伊攥著的拳頭緊了又松,最後極其緩慢地伸到半空,拿過了賀紳手裡的薄紙。
無意間擦過他的手背, 她被燙了般猛地縮回手。
掌心的孕檢報告無異於千斤重,朱伊伊拿的艱難,看的更艱難, 她屏住呼吸,低頭看。
姓名:賀米。
年齡:32.
看著陌生的名字,朱伊伊先是一愣,再是長吁一口氣,懸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落到平地。
腦子還因為過度緊張而嗡嗡地叫著。
不是她的。
「你好像很緊張。」賀紳突然說了一句。
朱伊伊僵了僵, 視線從報告移到賀紳的臉上。
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里, 倒映著她的影子, 緊張,心虛。
——仿佛那份檢查報告是她的。
朱伊伊吞咽幾下口水, 不自在地伸手摸摸凌亂的頭髮, 將碎發往耳朵後捋, 強裝鎮定:「我就是好奇一下。」
賀紳望著她, 過了會兒不緊不慢道:「正常,人人都有好奇心。」
不知道對方是真這麼想的還是給她台階下, 朱伊伊尷尬地笑了笑,心有餘悸。
還好不是她的。
還好他沒發現。
懷孕的事朱伊伊不想賀紳知道,更不想因為懷孕而又與他糾纏到一起。
說她自私,她認。
說她執拗,她也認。
說她蠢笨如豬,她都認。
在婚姻和感情這方面,朱伊伊就像一個已經步入晚期的強迫症患者。她想要一份毫無保留的愛,想要一個走進彼此心裡的婚姻,不是合適、不是過日子、不是剛剛好。
所以她媽偶爾罵她「做白日夢的傻子」,說世界上不存在這樣的婚姻。
既然如此,朱伊伊寧願不要。
沒有誰規定女人一定得結婚。
在朱伊伊走神的幾分鐘時間裡,賀紳已經將那份孕檢報告收了起來,放進辦公桌的抽屜。
咔噠一聲上鎖。
朱伊伊聽見細微的響動,回過神來,腦子裡接著閃過剛剛那個名字。
賀米。
她無聲咀嚼幾遍,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她呢喃,「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賀紳平淡道:「我姐姐。」
他一提,朱伊伊立馬記了起來。
談戀愛時她偶然聽賀紳提過一次,他有個姐姐,在國外。不過貌似關係一般,幾乎沒見過賀紳與這個姐姐通過電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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