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祈禱賀紳的車已經開走了。
「媽,剛送我回家的真是同事。」
朱女士充耳不聞,健步如飛地穿過巷子,四周環視一圈,視線定格在路燈下的一輛黑車。
「差點讓你跑了。」
朱伊伊跟上來的時候,朱女士已經走過馬路,徑直跑到黑車前,用力拍著人家車窗:「出來, 給我出來!」
她心跳漏了半拍。
賀紳還沒走?
朱伊伊暗嘆今晚定是個不眠夜,提著步速過去,拽著朱女士的胳膊:「媽, 你冷靜點。」
「冷靜什麼冷靜,我喊了那麼久都不下來,肯定不是你同事!」朱女士扒著車窗往裡望,百分之二百篤定裡面的人是賀紳,「賀紳, 是不是你, 你給我出來——」
另一邊的車門被猛地甩開, 「咚」的一聲重響,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 手裡緊緊拽著皮帶, 眼露凶光:「他媽的死婆娘, 打攪老子好事兒, 欠揍?」
母女倆僵的像個木頭樁子。
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男人半敞開的褲子,縷縷光線下, 黑色褲子上隱隱泛著白光,似是什麼黏膩膩的液體。
一秒後明白過來,車裡剛在做見不得光的事,被她倆大吵大鬧一番擾到興致,沒準都嚇軟了。
朱女士頓在半空的手臂放下,理不直氣也壯:「這是大街上,你在這干醜事,還不讓人說了?」
男人被堵得啞火。
朱女士是暴脾氣但不蠢,見好就收,拽著朱伊伊就走:「死丫頭,你該不會是坐這車回來的吧?」
「媽你覺得可能嗎?」朱伊伊想想那場面都噁心。
「那倒也是。」
走到小區門口,上樓回家,進屋,關門,摁亮玄關的門燈,朱女士對看見的高個子男人仍耿耿於懷:「真不是賀紳?」
「不是他。」
朱伊伊強裝淡定:「我跟他早斷了。」
朱女士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像是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實性。朱伊伊不擅長撒謊,汗如雨下,磕磕巴巴地還沒說話,忽然聽見朱女士嘆息一聲:「算了。」
「我的女兒我還不了解嗎。」
「不管是不是賀紳的孩子,你跟他分手,肯定是他不好。」
「天下的男人都跟你那個死鬼爹一樣。」
「壞得很。」
時隔多年,朱女士第一回 在朱伊伊面前提起父親這個「禁忌」。
「這段日子媽也想了很多,你不想結婚,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我。」朱女士走到桌邊倒水喝,淅淅瀝瀝的水響混著她不再年輕的聲音,「那個死鬼拋棄咱們娘倆二十多年不聞不問,咱倆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我女兒照樣有出息,還能讓我上老年大學呢!」
「你要是真不想結婚……」朱女士深呼吸,做了這輩子最大的讓步,「那就不結,孩子生下來媽給你帶。」
語畢,偷偷摸了下眼睛,回了屋。
朱伊伊看著緊閉的房門,慢慢垂下眼,手貼著胸口。
她媽終於不逼著她結婚了。
可是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
第二天上班。
朱伊伊跟凌麥事先通了氣,最近幾天都不跟她一起吃午飯,凌麥撇嘴控訴:「見色忘義,舊情復燃。」
朱伊伊毫不猶豫地給她一拳。
等部門裡人都走光了,朱伊伊才偷偷摸摸地去到電梯處,四周望了望,確定沒人後,拿出高層專梯卡,「嘀」一聲,電梯緩緩下落,停在宣傳策劃部的樓層,感應門往兩邊開。
她迅速地進去,摁了關閉鍵。
一路直達頂層總裁辦。
出電梯時,朱伊伊膽戰心驚,去總裁辦難免會撞到秘書部的人。
沒想到踏進走廊,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所有透明玻璃門全都安上百葉簾,蓋得嚴嚴實實,走廊的邊緣也全部安裝鏤空屏風,這下就是大搖大擺走過去一頭牛都沒人注意。
能進總裁辦的人果然不一般,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這效率也太高了。
緩步到門口,朱伊伊屈起食指扣了扣。
「進。」
她推門而入。
賀紳坐在辦公桌前處理工作,見她進來,翻合同的手停住,繼而合上。走過去,領著她去到落地窗前的長桌,上面是兩份午餐:「今天燉了黃鱔湯,嘗嘗合不合胃口。」
朱伊伊很少喝除了鯽魚豆腐和玉米排骨之外的湯,聽完,打開面前的湯盅,視線觸及裡面的一條東西,手一抖,蓋子「啪」地一下砸到碗:「賀紳,有有有有蛇!」
賀紳撿起湯盅,重新蓋上:「不是蛇,是黃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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