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退半步,蘇胭挽了一個刀花,魔刀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紅的劃痕,她目光灼灼看向謝和璧,酷烈威脅:「下次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這種眼神,露骨得讓她手癢。
謝和璧:……
謝和璧修為高是不錯,但蘇胭身為苕月門門主,也不是普通結晶境修士。
蘇胭既不是顏控,也不是被看一眼就嬌羞無比的少女,用黑玄的話來說,蘇胭是一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隨時能翻臉的暴嬌霸王花。
否則身為竹馬,他早就下手了好嗎?
謝和璧只能不認:「蘇姑娘放心。」
二人正說話,遠處白雲濺開,如破裂的白紗呈傘狀外泄、又轟然被靈力擊得粉碎,天空像被打穿了一個窟窿。
飛舟舟身搖晃幾下,修士們紛紛來到甲板:「怎麼了?出什麼事?」
在飛舟旁巡視的苕月門、黑刀門弟子飛過來,金原道:「門主,前面有……」他很難形容那個東西,「有類似空間亂流的東西出現在前面,天空、破了!」
天空、破了?這是什麼形容詞?
「是食空蟲洞。」謝和璧道,他的確在剛才感應到食空蟲洞的氣息,現在既是提醒眾人,也是想讓蘇胭相信他剛才的解釋。
蘇胭聞言,只算是半信。
甲板上的修士們大多帶傷,不能和食空蟲洞硬拼。
她青衣在空中劃出浪花般的弧度,雪膚花貌眼神沉靜,語氣一揚:「黑十萬!」蘇胭從空中跳到甲板上,找到黑玄後,蘇胭道:「給飛舟改道,避開食空蟲洞。」
黑玄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同時,蘇胭掃向其餘修士:「飛舟臨時改道,也許會在原定三日期限上多花費些時間,但事急從權,諸位有喜歡享受生死邊緣快感的獨特愛好者,可以自己前往食空蟲洞,但我們現在要改道。」
眾修士:……她把喜歡找死說得真夠清麗脫俗的。
哪怕有一兩個不樂意明明支付了一千靈石,卻要改道的修士,聽到這話也沒法說什麼,食空蟲洞,他們聞所未聞。
純粹、激烈的風環繞飛舟,吹拂謝和璧的烏髮,他忽然道:「來不及了。」
也是在此時,黑玄的人慌慌張張跑到甲板:「少門主,蘇門主,我們的飛舟好像陷入一股旋渦,出、出不去了。」
眾皆駭然。
蘇胭立時二話不說,足尖一點,飛至飛舟更上空,她居高臨下往下看,把這片天空盡收於眼底,不可避免的心一沉。
這片天空現在有些像一個反氣旋,浩瀚壯麗,美麗而危險。飛舟剛才其實已經在反氣旋的近中心處,風平浪靜。而現在,反氣旋在不斷朝這裡移動,飛舟到了反氣旋靠邊緣,所以狂風乍起。
那股旋渦般的吸力牢牢鎖住飛舟。
蘇胭獨自飛到危險上空時,謝和璧也隨之前往,他此時黑髮飛揚,容色冷絕:「旋渦中心就是食空蟲洞,食空蟲洞吸食修士後,會越漸壯大,現在整片空間都是食空蟲的食域。」
也就是說,要麼殺死食空蟲洞裡的所有食空蟲,要麼,他們死。
現在情勢危急,蘇胭摒棄同謝和璧心照不宣的奇怪拉扯:「劍主有何高見?」
謝和璧輕啟薄唇:「謝琅金丹,可以暫時護住飛舟不被快速吸入食空蟲洞。蟲洞中心的食空蟲由我解決,但還有一面,如今食空蟲洞擴張,說明它正在吸食修士。被困的修士需要解救出來,否則會從他們的屍體處生出新的食空蟲洞。」
蘇胭明白:「由我去解救被困修士。」
這一飛舟的病殘,如今除她之外,也指望不上其他人。
她認為謝和璧給她說,就是這個意思。哪知謝和璧深深凝望她:「不,我是說,你在飛舟內讓黑刀門少主準備好救人藥物。那幾人由我去帶出來。食空蟲洞危險,你要小心護好自己。」
蘇胭:???
蘇胭奇怪問:「劍主,你有認知差異?」
她拿起漆黑修長的魔刀,魔刀在刀中不算寬,只比劍寬一些,但魔刀中後部似彎月,更多些凌厲奇鋒。
她初次見面,就和他打起來,還捏碎了一隻掏心魔的心。
但現在謝和璧好像覺得她是易碎的琉璃珠子,需要被他好好呵護,什麼危險風浪他都要自己上?
蘇胭很難理解這種差異濾鏡,謝和璧見青萍之末風起,可知山雨將滿樓。見雲即知食空蟲洞來臨,他觀察入微,但怎麼在這方面,差異濾鏡這麼重?
真是令人費解,男人心,海底針。
謝和璧隱了真實想法,他不願見到她涉險,只道:「蘇姑娘既要去萬道仙府,我身為此次萬道仙府劍道考官,出手護住飛舟上的修士,是我分內之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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