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對方。
對方一共六個人,都是練家子。
什麼路數還摸不准,但看對方的人數和氣勢,很顯然來者不善。
裴頌疆以前沒來過海城,他來這裡上學兩年,每天都勤勤懇懇種地,家和學校、地里三點一線。
還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京城那邊,他們裴家根正苗紅,祖父已經退休,父親和叔叔還在服役,一家人紅的不能再紅,他們從不惹事,祖孫三代都沒有什麼仇人。
硬要說的話,他目前得罪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江峻聞。
這個海城江家的太子爺。
因為沈清黎的事,早就把他視作眼中釘了。
如果他離沈清黎遠一點的話,或許江峻聞不會盯上他。
但是,可能嗎?
沈清黎可以拒絕他,但是,他不可能因為江峻聞的阻撓,而主動放棄。
那個青年人頭歪了歪:「借一步說話?」
說著,他身後的另外五個人,就已經沉著臉圍了過來。
裴頌疆把背包取下來,隨手往路邊灌木叢里一丟:「去哪說?」
那人:「這裡人太多,不方便,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他就率先往前走。
其他五個人則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仿佛生怕他突然跑路。
裴頌疆沒跑,他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幾個人往前走了半條街,又往居民區的小巷子裡拐。
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看來,他們這是要打算好好教訓他一頓?
要廢他的手,還是腿?
裴頌疆心裡沒有過多思考,既然避不開,他默默計算著圍在周圍的六個人的實力,隨後,當他們的身影進入黑暗的巷子裡時,裴頌疆率先動手了。
他突然轉身,抬腿兇狠的踹到了身後人身上!
身後的那個人,此時手裡正拿著一根棍子,很顯然,他剛剛正準備先下手,從腦後給裴頌疆一棍子的。
誰都沒想到,裴頌疆會突然先動手,甚至還預判了他們的動作。
裴頌疆一腳將那人踹倒,然後一個漂亮的側翻,將另一個人踹開,轉身的瞬間,他快速的搶過了那人手中的棍子,然後對著身邊的人就開始用力砸過去!
以少對多的時候,講究的就是快准狠。
這些人也都是練家子,人數還多,能夠露出破綻的機會並不多。
所以,他下手必須要夠狠,最好能一腳將人踹趴下,一棍子將人打暈。
為首的那個人回過頭來,眨眼間,他的兄弟們就被打倒了三個。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捏緊了拳頭的,露出黑色的指虎:「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他還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呢.
這樣看來,這個裴頌疆也不簡單啊,這分明是練過的。
下手比他們還要果斷,還要更狠!
……
晚上九點的時候,沈清黎和左陽琿告別,從漁場裡出來。
她站在門口,向路邊停著的車輛看過去。
並沒有找到裴頌疆的車。
裴頌疆說好九點過來接她的,他不是會食言的人。
難道是臨時有了什麼事?
沈清黎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收到裴頌疆的消息。
事實上,從裴頌疆送她到了漁場後再離開,到現在三個小時過去了,裴頌疆一條信息都沒有發過來。
沈清黎覺得,這不太像是裴頌疆的性格。
沈清黎正準備給裴頌疆發信息的時候,突然,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她前面,她微微後退了兩步,沒有關注這輛計程車,而是認真的給裴頌疆打字。
然而,她才剛剛打下『學長』兩個字,就見停在自己跟前的計程車打開了後門,裴頌疆坐在裡面,頭髮濕漉漉的,沒有帶眼鏡,臉色有些蒼白,他笑著喊她:「阿黎,上車。」
沈清黎聞聲看過去,就看到了坐在計程車里的裴頌疆。
車裡很昏暗,沈清黎沒有看清裴頌疆的臉色,但是不帶眼鏡的裴頌疆確實少見。
沈清黎有些驚訝的走過來:「學長,你怎麼打車過來了?你要是沒空的話,跟我說一聲,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沈清黎覺得太麻煩裴頌疆了。
裴頌疆卻微微笑了笑,輕聲說:「我說好九點來接你的,不過,還是遲到了十分鐘,抱歉。」
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裴頌疆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