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在集中演算中，我只進去過一次，送了兩捆草稿紙和兩盒筆，還有些能量棒巧克力水之類的！」鄭洪明抬眼，透過窗戶玻璃，能看到兩人依然在全神貫注的輸出，草稿紙已經堆滿了整個會議桌，空置的筆也堆了一堆。
他們也就不敢多打擾，萬一中斷了兩人的靈感，那損失的可是威龍J-20的優化方向，會是整個中華20項目組的慘劇悲痛，他們要成為罪人，不可饒恕的。
「一直這樣也不行，從昨晚到今早，這兩個熬了一整夜，可都還沒吃飯呢！」他盯了一夜的數據，中間好歹，和成旭輪番閉眼休息了會兒。
搞材料的，連軸轉是常事，他們已經有足夠的應對經驗。
成華南揉了揉眉心，和鄭洪明念叨叮囑道：「我們這把老骨頭也就算了，他們都還年輕，身體毀了可是一輩子的事，以後可得盯緊他們健康問題，這倆的腦子和身體健康，都是國家珍寶！」
「成老，這個您得帶頭，以身作則！」鄭洪明苦笑，這位大佬，乃至於國內那些個大佬，哪個是聽話？
第121章
傾盡
大佬們牛脾氣上來了，一個比一個犟，一個比一個不愛惜自己，他們這些保密部門的還好，那些個負責大佬們保健工作的同事，才是真的一個個頭大，苦不堪言。
勸是勸不動，攔是攔不住，絞盡腦汁想在飲食等方面調節，大佬們還不配合，到頭來，出了問題，還是他們的鍋，簡直了！
「知道了，知道了，會注意的！」成華南敷衍的點點頭，還是忍不住嘮叨一句：「小鄭，你說人就那麼點兒事，除了科研工作和睡覺，也就剩下吃這點兒，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那有什麼意義！」
隨著上了年紀，身體上自然而然找上來的各種故障，負責他保健工作的醫生對他督管比較嚴，成華南也止不住嘀咕一聲。
他和鄭洪明也算是熟人了，鄭洪明負責保密團隊有幾年了，面子什麼的，在他面前不用在意。
「成老，都是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您們這些大佬，也都是國寶，國家財富」
鄭洪明繼續勸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從窗戶里看了看裡面倆人進度的成華南打斷：「我看陸驍那小子停頓手了，吳桐好像也進進入尾聲了，沒再連貫換紙筆，咱們趁著這個時間進去，叫他們吃個飯，收拾下好好休息休息去，進度不是一時半會兒干出來的！」
擔心著辦公室的學生和晚輩，也是不想再被鄭洪明勸說念叨，成華南跨步輕輕推門，往辦公室裡面走去。
放輕動作，進了辦公室後，成華南和鄭洪明又等了好一會兒，直至吳桐也停筆，反射性活動手指的時候，才啟聲開口：「陸驍、吳桐，人是鐵飯是鋼，先吃個早飯，休息下再繼續吧！」
「老師，鄭司，咦，已經天亮了？」吳桐回過神來，對上兩人關切的視線，眼角餘光掃到靠里牆的窗外，不由驚詫的感嘆了句。「時間過得真快！」
她上一次留意到外面天黑，還是和陸老師討論完改進方向的時候。
等她徹底沉迷入對渦扇-15整體資料的研讀和推演之後，就是真真的沒再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可不是天亮了，你們看看，你們都用了這麼多紙筆，寫了那麼多內容！」成華南指了指桌子上兩人的戰績，「你們都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都還年輕，要把身體保護好，不然到我
這個年紀，有得你們遭罪！」
比如他，因為年輕時一心撲在研究上，飲食不定，留下了嚴重胃炎，現在想吃個什麼順口的，都要被保健組阻止，嘴裡能淡出個鳥兒。
「一時興起，是我帶了不好的開頭！」陸驍剛才已經提前起身，這會兒輕輕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誠摯抱歉道。
昨個兒討論起來，他就忘了其他，居然都沒想起，給吳桐留下吃晚飯的時間。
平時在研究所，他們習慣了一時有了靈感方向，連夜奮戰的習慣，倒是忽略了，吳桐年紀小，還是在校學生，生活規律著。
「是我自己和陸老師交流中，有了感觸，就趁著思維活躍，進一步推演開了！」吳桐倒不怨任何人，她自己是個什麼性子，自己最清楚。
就是個靈感來瘋，在靈感降臨的時候，她就自動切入心無旁騖的深度狀態，除了危及生命危險，其他的，外界一切都會被她忘乎所以。
不過，平日裡數學演算多是她耗費腦力，連筆推演身子骨僵硬些罷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是投入全部，帶著悟道石碑得到能力，傾盡全力推演判定，這會兒隱隱的頭疼提醒她，感覺真得是到臨界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