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蕭雲錚遞給他捲軸:「重新排查新娘消失之前,送親隊伍途徑的坊市。」
***
皇城司的線人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圈定了女子失蹤的大致範圍。
「主子,排查過了,沿途附近住著的都是長期定居於此的尋常人家,沒有什麼外來客。」
「送親隊伍里的人怎麼說?」
「事發時,新郎騎馬親迎,一路無事,直至花轎抬至門外,帘子一挑開,驚覺裡面空蕩蕩的,竟沒了新娘的蹤影,座位上只留下婚扇一柄。」
蕭雲錚微微皺眉:「你是說,在迎親與送親隊伍雙重人手護送之下,劫匪從兩隊百餘號人的眼底將新娘劫走了?」
聽著都荒謬。
殷珩也覺得匪夷所思:「青天白日的,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人在花轎里好好坐著,怎麼可能突然憑空消失。」
大理寺交接公務的吏員低低道了聲:「不會是被鬼魂抓走了吧?說來也怪,誰家成親會挑著個陰氣這麼重的日子。」
氣氛瞬間詭異起來。
「你說陰氣重?什麼意思。」殷珩問。
「正經人家辦喜事,誰會挑這麼個日子呀,既不是黃道吉日,又諸事不宜。」
凡事只要往鬼神之說上一引,便會往玄乎的道上走下去,一發不可收拾。
「其餘幾例案件里失蹤新娘出嫁之日也是不詳嗎?」
「這倒未必。」官吏答。
「那便將嘴閉緊,不要再讓我聽到有人用鬼神之說來攪亂人心。如有再犯者,先拿他下獄治罪!」
蕭雲錚眉宇間閃過一絲寒意,指間翻轉把玩匕首的動作一頓,短刃「嗖」的飛出去,掀起簾幕釘在花轎上。
人狠話不多。
眾人噤若寒蟬,嚇得不敢再胡言造次。
他們的確仗著年紀,對這個年輕的皇城司最高指揮使抱有幾分糊弄心思。
被警示了一番,頓時肅然起敬起來。
別看這位年紀輕,行事作風比大理寺歷任上司嚴厲多了!
誰也不敢再怠慢,遂打起精神,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查探起現場。
沒了遮擋,花轎內部陳設便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風吹得帘子呼呼作響,空蕩蕩的轎子裡平白無故消失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看怎麼詭異。
一陣邪風竄過脊背。
官吏凍得打了個哆嗦。
風中突然響起女子空靈的咯咯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什……什麼人,出來!」有人膽量小繃不住,兩股戰戰,幾欲先逃。
牆頭忽然冒出一個腦袋。
牆底的人仰起臉,一齊愣住了。
「昭……昭懿公主?」
殷靈棲枕著手臂趴在花團錦簇的牆頂,朝花轎前那人怒了努嘴:
「世子殿下好兇的語氣哦。」
她捂住嘴,明目張胆地「偷笑」:「本宮好害怕呀。」
圍觀眾人臉色繃不住了,紛紛裂開。
這這這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