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再爭辯幾句,魏子麟卻已經轉身重新坐回案前,展開摺子,不再理會她。
唐琳兒愣在那兒,淚水無聲滑落,砸在了手中的舒痕膏上。
默然枯立了許久後,她才緩緩轉身,腳步虛浮地走出書房。
甫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唐琳兒便將那盒舒痕膏狠狠砸在地上,伏倒在枕上大哭起來。
她想起自己從前在沈府的日子,雖是寄人籬下,但沈夫人寬和,記得有一次她重病,沈夫人親自在榻邊守著她,徹夜未眠為她換帕子、餵藥,關懷備至。
沈星晚也從不擺千金小姐架子,平日裡與她一同讀書、刺繡,連自己最心愛的絹花都送給了她,待她同親妹妹一般。
沈家哥哥更是......
而如今在這東宮裡,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舉步維艱,魏子麟的冷漠更是讓她心生寒意。
「沈星晚,陸玉芝,你們憑什麼生來都是好命!」
唐琳兒咬牙切齒,眸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她暗自發誓,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在這深宮中爭得一席之地,令所有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天剛破曉,晨曦的微光透過淡薄的雲層,散落在丞相府的庭院裡。
沈星晚一夜未眠,坐在內堂,雖疲憊至極卻仍強撐著與沈丞相商議營救哥哥的對策。
「老爺,小姐,姑爺來了。」緋雲引著燕景煥走向內堂,遠遠通報著。
沈星晚抬眸,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燕景煥闊步走進內堂,神色有些疲憊,眸中生出血絲,顯然也是徹夜未眠。
他拉過沈星晚的手,同她一起落座,關切問她:「這樣憔悴,沒睡麼?」
沈星晚微微點頭,嗓音微啞:「我沒事,只是很擔心哥哥。」
「你放心,我已去天牢打點過,他們沒有對雲朝用刑,暫時性命無虞。」
沈星晚眼眶一酸,「謝謝你。」
沈丞相也趕緊走過來,恭謹拱手道:「王爺此番相助,沈家感激不盡。」
燕景煥看向沈丞相,「雲朝是星晚的哥哥,我自當盡力。」
燕景煥側目,邢舟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雙手捧上一份卷宗遞給沈丞相。
沈丞相展開卷宗,沈星晚探頭看去,只見裡面詳細記錄著參奏沈雲朝之人的背景信息。
幾人中為首的名為吳川,原本只是朝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官,卻在短短數月內迅速崛起,背後的提拔者正是皇貴妃的兄長、朝中權勢滔天的鎮國大將軍。
「果然與皇貴妃有關。」沈星晚銀牙咬碎。
燕景煥點頭「不僅如此,邢舟還查出吳川在彈劾沈雲朝之前,與宮中內務府的幾位管事來往甚密,很可能是在謀劃構陷雲朝。」
沈丞相眉頭緊鎖,「如此一來,要為雲朝翻案,關鍵便是要找到他們勾結的鐵證,以及證明雲朝清白的證據。」
沈星晚抿唇,「若是能拿到皇貴妃私庫中的帳本......」
沈丞相來回踱步,「哪有那麼容易,皇貴妃宮中禁衛森嚴,常人根本無法靠近,還是先想想別的法子罷。」
沈星晚雙肩頹了下去,思來想去,終是開口道:「既然朝中大臣都忌憚皇貴妃和大將軍不敢出頭,那我去聯絡父親的舊部罷,懇請他們幫忙搜集證據,還哥哥清白。」
沈丞相仍然搖頭,「太難了,他們也會忌憚太子和皇貴妃,不敢惹事。」
「我知道很難。」沈星晚咬唇,「但凡有一線希望,咱們也得去試一試。」
「唉......」沈丞相握緊卷宗,無奈嘆息。
若是其它罪責,他完全可以聯絡相熟朝臣一齊上書,可眼下是謀逆之罪,人人自危,若是沾染上一星半點兒都極易被有心之人污衊成結黨營私,企圖謀逆。
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哪一家不是家大業大幾十上百口人,此時誰敢下來蹚這趟渾水呢。
兩人愁眉不展,皆是心急如焚卻又不得其法。
「證據我去找。」
燕景煥忽然開口:「星晚若是想去聯絡岳丈的舊部,便讓她去罷,我撥調一部分暗衛供她驅使,他們身手敏捷,行事謹慎,定能護她周全,也能幫她打探消息。」
沈星晚怔然望向燕景煥。
燕景煥只是溫和笑了下,抬手撫平她鬢邊散落的髮絲,「本不想你沾手,但若不讓你做些什麼,你也不會肯安心休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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