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的絡腮鬍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唯有那一雙渾濁的眼睛,透著掩飾不住的貪婪和狠戾。
「大皇子......」有人小聲通報導。
那大皇子咧開嘴,露出一口泛黃的牙,笑得令人膽寒。
他盯著廣安公主,眸光貪婪在她身上流連,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
廣安公主大驚失色,急忙往後退了兩步,顫聲道:「請自重!」
「呵,自重?」
大皇子嗓音粗啞,笑得愈發輕佻,「本皇子敬你一聲公主才來牽你的手,怎麼,到了本皇子這裡還敢擺譜?」
說著,他又朝前逼近一步,鐵鉗般的手掌再次伸向她。
廣安公主躲無可躲,只得側身避開,聲音發顫:「我代魏國和親而來,便是北境的王妃,若你再無禮,我便......」
「便怎樣?」
大皇子冷笑,猛地俯身湊到她耳畔,聲音低得只有她聽得清,「我告訴你,那老頭子早就不中用了,他活不了幾年。」
「他一死,北境就是我的天下。到時候,不光皇位是我的,就連你,也是我的。」
他的唇幾乎擦到她的耳垂,聲音更是陰狠至極。
「趁早識相些,好好討好我,指不定把我伺候好了,將來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廣安公主驚得花容失色,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她咬緊下唇,垂眸拼命掩住恐懼,聲音顫抖不止,「我是奉旨和親的北境王妃,你若膽敢如此無禮,北境皇上斷不饒你。」
「呵,皇上?」
大皇子嗤笑一聲,朝身後揮了揮手:「去,把她帶來的東西全給我抬走!」
話音剛落,一群名兵士便一擁而上,闖進了送嫁隊伍之中。
金銀珠寶、錦緞綢緞、名貴藥材......凡是公主所帶來的嫁妝,全都被他們搶了個精光。
送嫁隊伍里有人試圖阻攔,卻立刻被拳腳相向,打得鼻青臉腫。
廣安公主眼睜睜看著隨行太監、宮女們被推搡、辱罵,嫁妝被哄搶得七零八落。
她心中又急又怕,眸中磅礴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哭喪呢?」大皇子的笑聲混著風沙灌進公主耳孔,腥膻的氣息撲面而來,「把這喪氣玩意兒拖下去!」
他揚起馬鞭指向西北方最破舊的氈帳,「關進那個狼崽子的窩。」
幾個兵士應聲上前,拽著廣安公主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廣安公主駭極,拼力掙扎卻無濟於事,險些被拖倒在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她悽厲哭嚎,卻全然無人理會,在那些士兵們舉著利刃脅迫之下,送嫁隊伍里的人皆是垂著腦袋,沒人敢做聲。
她被推搡進一處破舊的氈帳中,門帘放下,四周頓時一片昏暗,空氣中滿是潮濕腐臭的氣息。
廣安公主跌坐在地,攥著拳頭,淚水順著面頰滑落下來,浸濕了胸前的嫁衣。
她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腦中只迴蕩著大皇子那句狠毒的警告......
「早些討好我,或許還能賞你個全屍。」
帳內光線昏暗,氤氳著一股濃烈的異香,像是羊脂與酥油混合的味道,厚重又膩人,令人胸口發悶。
她縮在角落,驚弓之鳥般緊緊抱住自己。
她的貼身婢女和侍從都被捉走了,外頭的風聲嗚咽如鬼哭,帳布被吹得獵獵作響,仿佛隨時會被掀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北境裝扮的小丫頭掀開帳簾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隻銅盤,盤中是一團血淋淋的羊肉,旁邊擺了兩塊兒粗糙的黑麵餅。
小丫頭走到她身邊,擱下銅盤,怯怯地望著她。
「公主,您吃點吧,北境天寒,若是餓著了,身子可是熬不住的。」
廣安公主看著那茹毛飲血的食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噁心直衝喉嚨。
她別開臉,強忍著嘔意低喝道:「拿走!我不吃!」
小丫頭俯身勸她,「公主,您就多少吃一點罷,求求您了。」
「我不吃!」
廣安公主滿腔的恐懼憤怒正無處發泄,狠狠一掌掀翻了銅盤,羊肉滾落在地,油脂腥氣瞬間瀰漫在狹小的帳篷里。
小丫頭慌了神,撲在地上,一塊一塊地撿起地上的羊肉,手指沾滿了血污,淚水順著臉頰直淌。
「呦,這就是魏國送來的公主啊?倒是好大的脾氣呀。」
一道冷嗤聲從帳外傳來,話音未落,帳簾被猛然掀開,冷風裹著沙塵撲面而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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