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微微一笑,回頭坐直了身子,和煦看向小春。
「小春,你且安心去祭掃罷,若缺了什麼,只管找管事去支取。」
小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趕緊屈膝行禮,重重點頭:「多謝夫人。」
沈星晚頷首,唇畔笑意未減,眸光卻若有所思地落在她離去的背影上。
微風拂過粉白櫻花,落英繽紛。
她抬頭望向那漫天飛舞的花瓣,眸中漸生寒意。
緋雲趕回來時,沈星晚剛歇完午覺。
她才從軟墊上坐起,便瞧見緋雲匆匆趕來。
緋雲眉眼間透著些許緊張,一跨進屋內,目光迅速掃了一眼房中伺候的丫鬟們。
沈星晚眸光微轉,心下已然明了,便抬手一揮,淡聲道:「你們都下去罷,留緋雲替我梳洗。」
丫鬟們不敢多言,齊齊福身退了出去。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沈星晚這才看向緋雲,輕輕招手道:「過來說罷。」
緋雲立刻走上前來,俯身貼近她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奴婢已經去查過那如意的母親了。」
「她從前在唐府里負責漿洗,天長日久的沾水,確實患有風濕病,每逢陰雨天便會疼痛難忍,但病症並不算嚴重,平日裡只需小心保養些,倒也並無性命之憂。」
沈星晚柳眉微蹙,有些疑惑。
「既如此,她又怎會突然暴斃呢?」
緋雲抿了抿唇,繼續低聲道:「奴婢也是想不通此節,所以待小春祭掃完她的墓後,便私自做主,帶了仵作去開棺驗屍。」
沈星晚微微一愣,旋即目光微閃,頗為意外地望向緋雲。
緋雲連忙解釋道:「奴婢深知小姐的性情,知道您定然不會就此作罷的。」
「若是再來回通報請示您,實在是太耽擱時間了,您今日還得趕著啟程回京呢,所以奴婢才索性自作主張,先行了一步,免得再費周折。」
沈星晚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眸光多了一分欣賞之色。
「那結果如何?可有發現?」
緋雲見沈星晚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鬆了一口氣,可神色仍凝重的很,緩緩說道:「小姐,那嬸子的屍骨,與當初唐大小姐的屍骨一模一樣,焦黑無比。」
沈星晚心頭猛然一跳,瞳孔微縮,驀地抬眸望向緋雲,指尖抓緊了椅扶手。
焦黑的屍骨......
她不禁想起當日查驗唐大小姐遺骸時的情景。
唐大小姐那具焦黑的骨骼,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森然駭人。
如今再添一具相同的焦黑屍骨,豈能是巧合二字能夠解釋的了得。
「小姐。」
緋雲觀察著她的神情,壓低了嗓音。
「奴婢怕說不清楚耽誤了您的事兒,便將那仵作一併帶了回來,如今正候在角門外,您若有疑問,不如親自問問他。」
沈星晚點頭,伸手拍了拍緋雲的肩頭,聲音雖輕,卻很是讚許,「做得好。」
她甚為欣慰,眼前這個曾經唯唯諾諾的小丫頭,如今已然成長為她可以倚仗的左膀右臂了。
她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咱們去見見那仵作。」
沈星晚由緋雲引著來
到角門前,瞧見那仵作身形瘦削,面容清癯,一身半舊青布長衫,雖帶著些風霜之色,一雙眼睛卻格外清亮。
見她過來,仵作連忙上前拱手行禮,恭敬道:「見過夫人,小民給夫人請安。」
沈星晚微微頷首,直接問道:「你既已開棺驗屍,可曾驗明她的死因?」
仵作神色肅然,道:「回夫人,小民驗過那屍骨,可用我項上人頭擔保,這位婦人乃是驟然中毒而死的。」
沈星晚眸色微黯。
「何種毒物?」
「若從屍骨殘留的痕跡來看,應當是砒霜一類的劇毒。」
仵作說著,似有不解的模樣,「只是...屍骨焦黑成這般模樣,小民還從未見過。」
「據小民所知,單只砒霜的毒性,並不足以致使屍骨焦黑到這般程度。」
沈星晚略一沉吟,繼而問道:「若給你這種毒物,你是否能驗明死因,確定她是否死於此毒?」
仵作聞言,目光一亮,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可以!」
他自信望向沈星晚。
「小民家裡世代行醫,我幼時亦曾習醫出身,只因更醉心於驗屍探案,才改做了仵作一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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