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雲用力點頭,神情嚴肅無比。
「從前雲朝少爺擔任親衛,有一日休沐回府時,也曾穿過一身黑甲。」
「當時他的甲冑損壞了一些,還是我親手幫著清潔收納的。」
緋雲蹙眉想了想,「我記得很清楚,那些甲片上有幾處鬆動,都是我一片一片縫補加固的...小姐,我不會認錯!那絕對是黑甲軍的甲冑!」
沈星晚的一顆心驟然沉了下來。
她手指緩緩握緊,掌心泛冷。
她抬眸,與燕景煥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神色皆無比沉重。
黑甲軍!
那是魏國軍隊中最高級別的禁軍,由皇帝親自統領,只聽命於皇帝一人,象徵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整個魏國,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與黑甲軍有所牽連,否則便是僭越大罪,謀反之兆!
可如今魏子麟的東宮中,竟然藏有黑甲軍的裝備!
這意味著什麼......
沈星晚幾乎不敢深想。
她心臟狂跳,胸口緊縮,一股寒意從脊背直竄至四肢百骸,甚至連指尖都泛起了些許涼意。
燕景煥的臉色也難看至極。
他的手緩緩握成拳,指節泛白,目光幽暗深沉,眉頭緊蹙,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
魏子麟,竟已然不安於太子之位,開始染指皇帝的親兵了......
若此事當真......
空氣仿若凝滯了一般,屋內只剩下燭火在輕微跳動。
沈星晚的一顆心越跳越快,原本微弱的心跳聲在這死寂中幾乎清晰可聞。
緋雲見兩人久久未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小姐,王爺...這黑甲軍......」
沈星晚陡然捉住緋雲的手,「此事絕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燕景煥微微頷首,「魏子麟府中定然藏匿了黑甲軍。」
「此事若被魏帝察覺,魏子麟恐怕會立刻被廢,但......他既然已經勾連了黑甲軍,定然不會坐以待斃。」
沈星晚眉頭緊鎖「魏子麟心機深沉,若他已然連黑甲軍都敢藏,那就說明......」
「他極有可能早已布局多年,羽翼已豐,若皇帝大行他不能順利繼位,他勢必會逼宮奪嫡!」
燕景煥點頭,聲音冷冽:「事態顯然比我想的更嚴峻,我得親自去摸摸他的底。」
沈星晚垂眸,死死攥緊指尖。
氣氛愈發沉重,微涼夜風自窗欞掠過,捲動燭火,映照在她清冷的臉龐上。
這一夜,幾近無眠。
晨曦微露,天色剛剛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
窗欞之外,垂落的花枝隱在晨霧之中,似有若無,院中梧桐葉微微搖曳,露珠順著枝葉緩緩滑落,在晨光映照下晶瑩欲滴。
芙蓉帳里氤氳著昨夜殘存的暖意,輕紗帳幔被風微微拂動,金絲繡線隱隱泛著柔和光澤。
沈星晚仍在沉睡,燕景煥卻早已醒來。
他一手枕在腦後,另一手攬著沈星晚纖細腰肢,靜靜凝望著懷裡好眠的人兒。
她蜷縮在他懷中,睡得極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眼溫軟,白皙的臉頰帶著些微的緋色,唇瓣微微嘟起,像是有些不滿,又像是在夢中嘟囔著什麼。
晨光透過窗欞灑落,落在二人交纏的身影上,仿佛也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溫暖靜謐。
燕景煥眸光繾綣,指尖柔緩摩挲著沈星晚的髮絲。
懷中人兒微微動了動。
沈星晚悠悠醒轉,睫毛輕顫,似是還未完全從夢境中回神。
她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柔軟髮絲拂過他的肌膚,癢得他心頭微顫。
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深邃纏綿的眸光。
她的心驀地一跳,登時羞紅了臉,連忙拉過錦被,整個人都埋了進去,悶聲道:「你...你看什麼呢......」
燕景煥低笑,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暗啞。
「看你。」
沈星晚被他這直白的話語羞得不行,捂在被子裡不肯露頭。
沒過一會兒,又覺得憋悶難耐,只得悄悄地將被子拉開一角,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羞怯又不滿地瞪著他。
燕景煥也不說話,只靜靜地望著她。
那眸光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來,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沈星晚被他這般凝視著,心跳得愈發快了,正要開口嗔他一句,他卻先一步傾身俯下頭,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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