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猛然沖入夜幕之中。
風聲呼嘯,沈星晚被他緊緊圈在懷裡,身後是攝政王府門前的一地血腥,火光搖晃,映出她蒼白的臉。
夜風如刀,獵獵從耳畔呼嘯而過。
風中裹挾著血腥氣息,馬蹄掠起塵土飛揚。
駿馬四蹄如飛,在夜色中踏出一道疾影,馬背上疾風更勁,連呼吸都仿佛會被凌空撕碎。
魏子麟駕馭著戰馬,身披金甲,冷光凜凜。
他側目望向身前身子微顫的沈星晚,眼底划過一抹難得的柔色。
他捉過身後飛揚的朱紅描金披風,帶著翻舞如火焰般的紋路,在夜空中鋪展開來,獵獵如流火一般。
他手腕一旋,將沈星晚整個裹進了那團暖意之中,將她緊緊箍在懷裡,仿佛要把她嵌進自己的骨血,藏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容風吹,也不容人窺。
披風裹住她的剎那,沈星晚身子一僵,鼻端是他獨有的冷冽氣息,令她莫名戰慄。
魏子麟的下巴擱在她發間,輕嗅她發間幽香,聲音在風中細碎成難以辯聞的呢喃:「晚晚,抱緊我。」
沈星晚既不答應,也不肯抱他,僵直脊背,倔犟地不肯挨著他分毫。
可下一瞬,魏子麟竟陡然舉鞭,毫不留情地抽打馬肚。
「駕!」
一聲厲喝,狂風更急,駿馬嘶鳴著如瘋如魔般猛地躍起,幾乎是不要命地狂奔起來。
四蹄踏風,鐵蹄砸地,驚得路邊屋檐上的飛鳥驚飛四散。
沈星晚心臟猛然一顫,整個身子在劇烈顛簸中東倒西歪,原本就坐得不穩,此刻更是連一絲支撐都沒有。
她被他半擁著坐在前方,每一次躍起都似要被拋離馬背,直墜進夜幕深淵。
她下意識想去抓點什麼,卻就在這生死關頭,魏子麟圈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竟霍然鬆開了。
「啊!」
她驚叫出聲,身子猛地往下滑脫,下一瞬,求生的本能像是驚弓之鳥本能張翅。
她幾乎是毫不思索地伸出雙手,死死纏上他的脖頸,仿佛溺水之人捉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用盡全身的力氣,幾乎是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魏子麟!你瘋了!」
她氣息不穩,聲音里夾著慍怒驚恐,手指顫抖不已。
可頭頂,卻傳來一聲惡劣的低笑。
那笑聲在風中散開,像夜色中潛伏的豺狼,帶著一種狩獵者特有的愉悅和興致盎然的戲弄。
「呵......終於肯抱我了?」
他嗓音沙啞,帶著騎乘間粗糲的喘息,貼在她耳側,輕拂過她髮絲。
他善心大發似的,伸出手臂重新將她攬入懷中,力度卻比先前更緊了些,緊得像要把她碾進他身體裡。
她整個人被死死箍在他胸膛上,動彈不得。
他身上甲冑森寒,厚重冰冷,在夜風中發出金屬間摩擦碰撞的輕響。
那冷硬質地硌得她脊背生疼,可她不敢動,也不能動,生怕一掙脫,他又會發瘋似地將她拋下。
魏子麟低頭看她,眸光幽黯,唇角彎起幾不可察的笑意。
「別怕。」他忽然說,嗓音低啞,「我若想你死,早就動手了。」
他頓了頓,指腹從披風下微微探入,觸上她握成拳的手指,涼涼的,細細地摩挲了一下,「晚晚......你現在,是我的了。」
風更疾,夜沉如墨。
她閉了閉眼,胸腔卻因他這句話而劇烈起伏。
沈星晚心中翻湧成亂流。
而當那匹神駿奔入宮門之際,她才驚覺,一路狂奔,竟已不知不覺抵達了皇宮。
可那高牆之內,卻詭異得出奇。
按理說今夜出了這樣大的事,皇宮裡應是燈火通明、禁衛森嚴,哪怕是三更半夜,也該有執炬宮人來回巡邏。
可此刻眼前竟漆黑一片,靜得令人心生寒意。
沒有燈火,沒有腳步,連風吹過屋檐的聲音都像是被什麼吞沒了一般,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沈星晚脊背發涼,眸光在黑暗中悄然游移。
她想看清這裡是哪處宮殿,是否靠近御花園,又或者,是否能瞧到些什麼異常之處,可還未等她看清楚分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猝然探來,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的眼睛。
「別亂看。」魏子麟的聲音低沉,貼著她耳廓,帶著些許不耐和危險的低啞。
那手掌寬大,微涼,卻有種強橫的壓迫力,不容她掙扎,五指緊扣著她眼帘,迫使她眼前漆黑一片,只能任由他牽制。
她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變得急促,那種被人操控的羞辱憤懣在她心底翻湧,可她明白,若她此刻掙扎,只會激怒他。
魏子麟摟著她翻身下馬,捂著她的眼睛從身後擁著她,不緊不慢地穿過數道迴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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