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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安公主面露訝色,失聲道:「這麼快?」

德妃眉頭緊鎖,雙手攏在袖中,一言不發。

殿中靜默數息,她才緩緩開口:「攝政王既動,則大勢已起,天命也罷,人謀也罷......我們已再無退路。」

她頓了頓,轉頭看向廣安公主。

「攝政王如此提前動手,魏子麟絕不會坐以待斃,我們若不乘此一擊即中,恐怕再無翻盤之力。」

廣安公主咬唇,眸光堅定:「既如此,女兒隨您一同搏命。」

德妃微微點頭,喚貼身內侍取來筆墨紙硯,展卷伏案,提筆落字。

她字跡極穩,筆鋒凌厲,每一筆仿佛都凝著沉沉心血,落於紙上,字字鏗鏘。

她寫下一封密信,親筆請求她父親即刻調動母族所有能夠調動的兵力,務必在今夜子時之前趕至宮門外蟄伏,聽號內外策應。

寫畢,她親自執印信封印,鄭重交與心腹內侍:「務必以最快速度送至侯府,親手交於我父親,絕不可有失。」

內侍領命,疾步而去。

長春宮內風動紗簾,浮光掠錦,光影斑駁。

德妃坐於貴妃榻上,緩緩抬眸望向窗外陰沉沉的天色。

她低聲開口,喃喃自語似地:「是生是死,就看今夜了。」

天色愈發陰沉,天際綣著一抹烏雲未散,灰沉如墨,壓得宮牆愈發森冷。

魏子麟自攝政王所離去後,步履沉穩,神情間絲毫不見倦怠。

他並未立時折返回囚著沈星晚的寢殿,而是折道直入軍機處。

那裡燈火通明,守衛森嚴,滿室肅殺。

原本由攝政王掌控的軍機處,如今早已換血重組,皆是魏子麟親信之人。

黑甲將士林立兩旁,甲葉寒光凜冽,宛如一柄柄出鞘利刃,肅殺寒意直逼人心魄。

魏子麟甫一進殿,諸臣齊齊起身,拱手彎腰,齊聲行禮:「太子殿下。」

魏子麟微微頷首,抬手示意不必多禮。

他大馬金刀地坐入上首,垂眸掃視一圈,冷聲問道:「沈雲朝行蹤如何?到哪一步了?」

一名身老臣出列,拱手稟道:「啟稟太子殿下,沈雲朝正由西北軍道返京,已至百里之外,但微臣已命人設下關卡攔截。」

「太子殿請下放心,大軍雖悍,但孤軍終究難渡京畿,我們有黑甲軍壓制在前,絕不會叫他突入。」

魏子麟抬眸,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若攔不住呢?」

老臣身子微顫,沉聲道:「......那便是微臣之罪。」

魏子麟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他身形頎長,一襲明黃蟒袍,廣袖下的雙手緊握,行動間衣擺帶起薄風。

他緩步走下階來,走至那老臣跟前,居高臨下望著他。

「我問你,」他語氣低冷,如綿針帶刃,「若拿下了沈雲朝,你打算如何處置?」

老臣一怔,隨即低頭作揖:「請太子殿下示下。」

魏子麟眼中泛起寒意,冷然道:「就地誅殺。」

殿中空氣驟然凝滯,片刻死寂。

「若不速決,只怕夜長夢多。」

魏子麟語氣森然,說罷轉身大步離去,衣袍獵獵,未再看任何人一眼。

一眾重臣面面相覷,皆心下惴惴,又不敢多言,只能低頭恭送,眸中皆多了一抹對權勢的敬畏和懼意。

魏子麟從軍機處出來,日光恰巧映在他面頰上,一邊清俊如畫,另一邊卻隱隱泛起烏青,那是方才燕景煥所留的拳痕。

他沒有敷藥,任那傷痕暴露於風中,仿佛刻意要讓人看見。

他步履從容,唇角甚至漾起些許笑意。

他疾步穿過迴廊,徑直走向囚著沈星晚的寢殿。

宮門緊閉,守衛森嚴。

侍婢宮女皆伏低了身子,誰也不敢抬眸多看一眼。

魏子麟看都未看她們一眼,徑直越過她們,抬手一推,大殿的雕花門扇「吱呀」一聲,被他緩緩推開。

門後一盞燈燭未滅,暖黃柔光灑在屋內的羅帷上,仿佛這一方幽暗的天地內,仍殘存著幾分溫柔。

沈星晚正坐於榻前,眉目寧靜,素手輕握一卷舊書,燈影照得她一身紗衣泛著淡淡光澤。

魏子麟闊步走入,將寢殿大門「砰」的一聲反手闔上。

他未立刻開口,只是靜立在門口,眸光複雜地望著不遠處的沈星晚,好似在醞釀情緒。

良久,他緩緩邁步走向她,每一步都極穩,極慢。

走近她三尺之地,他忽地將身側微一側,故意將那一邊被打青的臉頰轉向她。

他眼睫微顫,帶著委屈似地,低低喚了一聲: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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