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話沒說完,肩膀在背後受到一股力道的侵襲,明顯被人碰撞了,顧知微條件反射地回頭。
「對不起。」撞到她的人滿臉歉意地道。
「沒事。」只是被撞一下,造不成傷害,顧知微擺擺手。
對方走了後,她發覺不妥的地方。
自己襯衫上多了水漬,而水漬從何而來,顧知微想了想,應該是撞她的人,手裡拿著的飲料傾灑出來,弄到她襯衫上。
因為襯衫是白色的,水漬很顯眼,她不由皺了皺眉。
「擦一擦?」
俞懷洲注意到她的襯衫被弄髒了,向她遞來一塊手帕。
「謝謝。」看不到紙巾在哪,顧知微唯有接過俞懷洲的手帕。
等她擦好襯衫,想還給俞懷洲,夾到一半食物的他被一個人拉走了,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商談的樣子。
暫時還不了手帕,顧知微塞到口袋裡,想著等下還。
拿著食物,她找了個位置坐下。
驀地,視線範圍里出現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陸硯修。
他參加的商業宴會也是這場宴會嗎?
想法一冒出,陸硯修顯然看見了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顧知微咽下在咀嚼的食物,主動打招呼:「哥。」
「嗯。」旁邊有多餘的椅子,陸硯修拉開坐下,「你說你和趙雅淇約好了,約的就是來這?」
「對,但我沒想到你叫我陪你來的也是這。」
「你和趙雅淇來這做什麼,怎麼不見她人?」
「她和秦安跳舞呢。」顧知微邊說邊望向舞池,「在那。」
在舞池找到秦安和趙雅淇,陸硯修劍眉微擰:「你來陪趙雅淇談情說愛?」
這形容,顧知微感覺挺合適的,點點頭:「差不多。」
陸硯修上下掃視眼前的女孩:「所以,你現在寧願陪趙雅淇做這種事,都不願意陪我,是嗎?」
「……」顧知微頓了頓往嘴裡送食物的動作,「哥,雅淇是比你先一步約的我,不存在我願意陪雅淇,不願意陪你,是順序的問題,我不好放人鴿子。」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你放任何人的鴿子?」陸硯修沒想和趙雅淇比一比,誰在顧知微心裡的地位更高,論起親疏遠近,自己肯定比趙雅淇的份量重,但現實向他表明,顧知微現階段願意多親近趙雅淇,對他則是像漸行漸遠。
「……」食物剛進口,吐不是,咽也不是,顧知微只得快速咀嚼吞下,「哥,你這說的什麼,放鴿子要看情況的,你找我又沒緊急事。」
拋開前世的種種,單論陸硯修是一位很好的哥哥,她不至於白眼狼到不顧及這點,陸硯修有緊急事找她,她不為他放鴿子別人。
不過,當下為什麼有種被陸硯修抓包做壞事的感覺?
想了一會,她認為這與陸硯修略微不悅的語氣有關。
「不想說你,你吃你的東西。」今天顧知微對他的疏離感太重,陸硯修心中又環繞那股煩悶,不適地走開。
「?」顧知微看了幾眼陸硯修的背影。
拒絕陪他參加一次宴會,不是錯事吧?
埋首繼續吃東西,一吃完,有人輕拍她的肩膀,她不禁抬起視線。
「蔣震廷,你幹嘛?」
「你哥……」蔣震廷思考狀,「你哥心情是不是不好?」
上流圈子就這麼點大,許多場合來來去去就是那些人,在這遇見三個發小,一個顧著和喜歡的人相處,沒注意過他,一個不愛搭理他,一個低氣壓明顯,渾身散發著『誰也不要靠近我』的濃濃氣息。
前兩個他都不覺異常,唯獨最後一個他覺得異常。
從小到大,陸硯修情緒是他們小圈子最平穩的那個,鮮有負面情緒如此外露的時候,他生出些許好奇,來問一問顧知微。
「應該是吧,好幾天了。」顧知微一眼看穿蔣震廷來找她的目的,「你別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
「奇了怪了,你哥竟然還能好幾天心情不好。」有空椅子,蔣震廷乾脆坐下,「不過,你哥來了,你怎麼一直吃東西,沒和他呆著?」
「我餓了,吃東西,有問題嗎?」顧知微不理解蔣震廷的詢問,大家參加同一場宴會,飢腸轆轆的她忙著填飽肚子,沒和陸硯修呆著,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