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禮物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能拿來戴在身上的東西。
見兒子饒有興致的模樣,陸母笑道:「我和你爸的禮物,是專門去很靈驗的寺廟給你求的。你今年本命年,該注意些。」
陸硯修從來只相信科學,但父母對孩子的愛,大部分時候是不可以用『封建迷信』來概括的。
朝母親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拿起身旁女孩送他的腕錶。
看到陸硯修在端詳自己送的禮物,顧知微自知比不上陸母和陸父的用心,便沒有說話,好在沒一會他面上露出對禮物滿意的表情。
不是她對陸硯修有意見或是什麼的,近來她覺得他有點『難伺候』。
這『難伺候』,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感覺。
陸硯修好像希望她把他放在特別重要的位置上,不要隨隨便便糊弄他,得認認真真對待他。
思緒飄遠,顧知微視線無意間和身旁男人的視線交匯。
男人眉目含笑地看了看她,就把視線收走了。
按理說,陸硯修的笑不稀奇,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近來還覺得他有點古怪。
讓她形容他古怪的緣故,她又一時精準形容不出來。
粗略形容的話,他似哪裡變了。
思考會使人專注,顧知微也不例外。
陸硯修把切好的一塊蛋糕放她面前,她思考還沒結束,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別光吃蛋糕,吃點飯菜,不然,沒到睡覺時你就餓了。」
提醒響盪耳邊,顧知微吃完最後一口蛋糕,抬眼注視身旁的男人。
男人在往她碗裡加菜。
算了,不要想了,先吃飯。
顧知微屏蔽雜念,吃起飯來。
但旁邊的男人,還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因為她嫌難吃的蛋糕,他吃了兩塊。
相比她和陸父、陸母,都是吃幾口就不吃了,改吃外面買回來的蛋糕,陸硯修像嘗不出好不好吃,吃哪個蛋糕都無所謂。
不得不說,陸硯修一直是一位很好的哥哥,對她照顧有加,也對她寬容。
否則,她前世不會那麼『膽大包天』,仗著他疼愛她,有恃無恐地逼著他和自己結婚。
飯後,顧知微沒立刻上三樓,呆在一樓的客廳里。
一家人吃吃水果,喝喝茶,說說笑笑的。
陸母和陸父睡覺時間較早,兩人差不多時就上四樓了。
剩下她和陸硯修,顧知微拿來電視機的遙控器,調換頻道。
找不到喜歡的電視,她乾脆放棄看電視,邊起身,邊對陸硯修說:「哥,我回房間了。」
「我和你一起。」陸硯修跟上女孩的步伐。
進入電梯,顧知微想要去摁三樓的按鈕。
手一伸出,碰上陸硯修也想摁按鈕的手,她指尖碰觸到他的手背,下意識地收回手,轉而盯著四周的牆壁看。
電梯是安裝有鏡子的,她無聊地看看鏡中的自己長什麼樣。
陸硯修應該也無聊,和她一樣照鏡子。
她和他的視線在鏡中交匯了,但交匯的一剎那,可能是密封空間,空間又太小了,他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加上她近來還覺得他有點古怪,此時此刻,她望著鏡中的他,注意力全被他吸引。
怎麼說呢?
她年紀輕輕的,沒近視,沒老花,沒其他眼部疾病,平時用眼勉強健康,視力是5.0,看東西是很清晰的。
但她還是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陸硯修看她的這個眼神,好熟悉。
熟悉到什麼程度?
這是前世她在床上時常看到過的眼神,具有極強的侵略性。
她是不是看錯了?
這輩子,陸硯修看她,哪來的侵略性?
她和他也不是在床上啊!
顧知微眨了幾下眼睛,可鏡中的男人的眼神沒變過。
她情不自禁地側身,抬頭掃視與她緊挨站著的男人。
「怎麼了?」眼前女孩照了會鏡子,突然猛地盯著自己看,陸硯修不明所以,溫聲問道。
「哥,你……」顧知微眉頭微皺。
女孩只皺眉,不說話,陸硯修生出些許疑惑,再次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