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兒真恨不能將小紅的嘴縫上,然後自己再找個地縫鑽下去。
蘭亭舟眸光淡淡:「為夫倒也不需這樣養。」
甘采兒臉色驀地暴紅,桃腮粉面,似夏日裡炫麗的晚霞。
蘭亭舟的手指蜷了蜷。
這元氣,似乎是蓄得太足了點。
第12章 有朋自遠方來
一日後,一行人順利抵達了旦州府。
甘采兒挑了一家豪華的客棧住下。她重生以來,還從未出過這麼遠的門,一日馬車坐下來,她腰都要斷了。
進到房間,她幾乎是一頭撲到床頭,洗漱都懶做,就要睡覺。
「一路舟車勞頓,你好生歇會兒。」蘭亭舟道。
「你不休息?」甘采兒詫異。
她見蘭亭舟取了件外袍換,似要出門。
「來時約了幾個同窗小聚,我去去就回。」
說完,蘭亭舟帶上門,走了。
甘采兒瞬間困意全無,不由一愣。蘭亭舟什麼時候在旦州府有同窗了?
蘭亭舟就讀的啟智書院,師生加在一起不過五十來人,全是鎮上十里八村的人,沒聽說誰在旦州府呀。
前世,並沒兩人結伴來旦州府這回事,所以她也就根本不知,蘭亭舟在此時就與旦州府的人有了關聯。
甘采兒突地生出怪異的念頭。也許,自己從沒真正了解過蘭亭舟,他並不是她以為的那般簡單。
茗品茶舍的雅室內。
一位玄色衣袍的年輕男子臨窗而坐,蹺著二郎腿,正慢悠悠地品著茶,十分散漫隨意。
蘭亭舟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兩人雖已有十年未見,但稀依熟悉的眉眼,還是讓他一眼就認出對方:陸青寧。
蘭亭舟久久站在原地。
「呵呵,可別告訴我,你這是要哭了。」陸青寧抬眼,戲謔地笑。
「十年未見,你這脾性真是半分未改。」蘭亭舟淡淡一哂。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也是一貫板著臉,冷若冰霜?」陸青寧呵呵一笑。
蘭亭舟緩步走過來坐下,抬手給自己斟了盞茶。
「聽說你升任了禁軍都頭,我以茶代酒,恭喜你了。」
「哈哈,同喜同喜,我也賀你奪得縣試的案首。」
陸青寧豪爽地將茶一飲而盡,那氣勢仿佛他喝的不是茶,而是美酒。
蘭亭舟一笑,陸青寧仍是那個性情中人。
兩杯熱茶下肚,二人之間橫亘著的那絲微妙陌生感便消失無蹤。畢竟這些年,兩人間的書信往來頻繁,從未間斷。
寒暄完畢,二人開始談到正事。
「京都現在情形如何?」蘭亭舟問。
「還是老樣子,陛下勢弱,整個朝堂都把持在攝政王手中。」陸青寧答。
「不急,總會有機會的。」蘭亭舟斂下眉眼,淡聲道。
蘭亭舟與陸青寧之間的淵緣,正是由攝政王公孫弈而起。
陸青寧原名陸羽,父親陸峻是一名中郎將,官居五品,駐守在大雍西北邊境。
先帝在位期間,陸峻被牽涉進一起貪墨案中,後被刑部判削去官職,全家流放三千里。
蘭亭舟的父親蘭堯仕時任監察御史,覺出該案情蹊蹺,就接連上書三道摺奏,懇請先帝重查此案,甚至在大朝會時,於殿上當面直諫。
蘭堯仕是京都有名的鐵頭諍臣,先帝雖被他氣得心堵,但先帝向來愛惜名聲,只得將此案發回,讓大理寺與刑部共同重審。
最後,由此案牽扯出一樁剋扣軍餉,私鑄官銀的驚天大案。
被查處的三品以上官員就有五六人,其餘被罷官免職的,抄家的,流放的有二十多人。
陸峻的罪名終於被洗刷乾淨。先帝下旨讓其官復原職,被抄家的物品都盡數歸還。
只是這場正義來得太晚,陸峻一家早在流放途中染病,死的死,亡的亡,無一生還。
陸青寧能活下來,那是在流放的途中,陸夫人用藏在鞋底里的銀票賄賂了押送的官差,才讓七歲的陸羽得一條活路。
後來,陸羽一路流浪回到京都,改名為陸青寧投了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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