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公頓時頭破血流,溫熱的血液一直流到脖子,跟紅色的官服合二為一。
「陛下息怒。」
「息怒,這是你府中的人,朕還以為你今日為何這般反常呢?原來是護著自己的人。」
「陛下,趙國公指使家奴,意欲羞辱微臣的妻子,不過是覺得侯府破敗了,想踩上一腳罷了。」
「侯府這些日子牛鬼蛇神見得多了,人情冷暖也嘗過。」
楚晏舟聲音平淡,可說出的話卻有一種悲涼之感。
「楚晏舟,你信口雌黃。」
「國公爺,此人是不是你的家奴?」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了此人?」
「你為何不一開始就同陛下說明?」
「為何三番兩次要將事情栽到我娘子頭上?」
楚晏舟連續幾個致命問題,趙國公臉色都白了。
「陛下,微臣沒有,微臣是認出了這個家奴,但是微臣沒有指使他干任何事啊。」
「哼,那國公爺是承認自己欺騙了陛下?沒有第一時間將事情告知陛下?還是說你有把握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將黑的說成白的,將有罪的說成無罪,若我今日不現身,國公爺是不是還想讓陛下將我妻子關進大牢?」
楚晏舟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在挑撥趙國公和惠安帝的關係。
惠安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國公,朕竟不知你還有這種心思?」
「陛下,微臣沒有。」
趙國公跪著爬到惠安帝的跟前。
「國公府竟然也淪落到賣鋪子的境地了?」
李萬玉又扎了一刀。
惠安帝的臉比御膳房的鍋底還要黑。
趙國公心道完了,完了,該死的李萬玉。
「陛下,府中的事務一直是賤內在打理,微臣不知啊。」
「國公爺不了解百姓也就算了,連自己家裡的事情也不知曉,國公爺若不上點心,哪日國公府就被搬空了。」
丞相笑著將這話說出來,一點都不帶掩飾。
「來人啊,將許長生拖下去打死。」
惠安帝實在受不了,頭突突的痛起來。
「趙國公管教不嚴,罰半年俸祿,賠償侯府一萬兩白銀。」
趙國公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微臣領旨。」
「都退下吧。」
惠安帝頭疼,沒有一個省心的。
剛出了宮門口,頂著一臉血跡的趙國公不屑的哼了一聲。
「侯爺好算計,就是不知道這一萬兩能不能安心吃下去。」
楚晏舟輕笑。
「國公爺是糊塗了吧,我可沒有國公爺牙口好,能吃得下白銀。」
楚晏舟雖然躺在擔架上,可氣勢一點都不輸臉紅脖子粗的國公爺。
趙國公一噎,臉都漲紅了。
「哼,侯爺的嘴還真利索。」
「畢竟腿已經廢了,嘴再不利索一點,不就只能洗乾淨等著國公爺欺負了?」
趙國公氣結,轉眼看到一旁的蘇竹卿,神情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