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死去的是我的父親和十萬楚家軍,我沒有權利替他們原諒劊子手。
再者陛下連眾大臣都不敢面對,求我原諒,無非是想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恨能吃你的心肝,喝你的血,我怎會讓你好過?」
楚晏舟說罷轉身就走,多說無益。
「不是的,不是的。」
「朕真的知道錯了。」
「楚晏舟,你快回來,朕真的知道錯了。」
不管惠安帝心中如何不甘,換來的卻依舊是一個冰冷的背影。
看到楚晏舟出來,司徒彥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
「嗯,無事。」
如果忽略他發紅的眼尾,司徒彥勉強可以相信。
「回去吧,丞相大人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阿順推著楚晏舟走在長長的宮道,牆邊的樹早已冒出了新的枝芽,花圃里是各色爭艷的花。
蘇竹卿和廣白幾人正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在前廳來回走動。
「夫人,你坐下歇一會吧。」
秋桑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生怕她崴著傷著。
「我坐不住,夫君已經進宮兩三個時辰了。」
「夫人,不會有事的,屬下派了精銳保護侯爺。」
蘇竹卿停下腳步,看向同樣一臉焦急的廣白。
「我不是擔心這個。」
至於擔心什麼,蘇竹卿不說,廳中的人亦是能猜到一二。
他們又何嘗不擔心,種種謀劃,都是為了今日。
前廳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廣白安排的小廝打斷了廳中的安靜。
「夫人,侯爺回來了。」
聞言,蘇竹卿扶著秋桑的手正欲往大門外趕。
可剛轉身,便對上楚晏舟黑色的瞳仁。
楚晏舟投來一個淡淡的淺笑。
蘇竹卿眼眶瞬間通紅,成了。
「怎麼不在院中等我?」
楚晏舟上前牽起蘇竹卿的手,溫柔的摩挲。
「心慌,坐不住。」
楚晏舟心地的寒意被包裹住。
「不慌,一切順利。」
「主子,少主。」
廣白和杜子安也立即起身。
「等詔書張貼出來,擺台告慰英魂。」
廣白和杜子安對視一眼,眼前一片朦朧。
杜子安上前一步,聲音發顫。
「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屬下這就派人在京中的各個城門守著,告示一張貼出來,立即通知府中。」
廣白和杜子安慌慌張張的退下,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祭拜大將軍和並肩作戰的兄弟。
蘇竹卿眼中浸滿水汽,仰頭將淚珠逼回去。
楚晏舟看著蘇竹卿。
「阿卿,我們該去通知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