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越走越遠,可陶洺知道,這禁言咒必然是對方施的法。
他愣在原地,渾身憤怒褪去,只餘下透心的涼。
…
人群散開,自動給陶越讓出一條道路。
人群中心處,雲溪成身邊是劍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蘇霽,還有一個臉色不太好的大長老。
見他來了,大長老剛準備說什麼,便見陶越突然朝他和雲溪成鞠了一躬,語氣中帶著十足的歉意:「大長老,溪成,今日之事是我教徒無方,我…」
還不等他再說,雲溪成忙上前將他托起,「陶宗主,別這樣,這件事與你無關,況且我也沒有受傷,你不必如此自責。」
陶越嘆了口氣,看向大長老道:「人我已經綁起來了,該如何處理,便交給雲銜宗戒律堂吧。」
他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了抽氣聲。
他們原以為就陶越寵愛陶洺的那個勁兒,說幾句場面話就過去了,雲銜宗也不能真拿他怎麼辦,哪成想對方不僅沒推脫責任,甚至直言將陶洺交給雲銜宗處理。
看來陶宗主看人雖不太準,但卻是個明事理的正人君子。
大長老也不跟他客氣,當即擺了擺手,戒律堂弟子得令,風一般沖了過去,將陶洺抬起來,在一眾人不恥的目光中,將他帶離演武台。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陶越跟著大長老回到了高台上,胸口像是梗了一塊,上不去下不來。
擂台上人也散了,雲溪成同蘇霽往觀賽席走,沖他道謝:「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躺在那兒的就是我了。」
蘇霽擺手道:「我是你朋友,幫忙是應該的。這件事我原以為要掰扯許久,哪知這陶宗主竟如此明事理,直接就讓把人帶到戒律堂去了。」
雲溪成道:「陶洺是陶宗主長姐之子,陶宗主長姐去世的早,留下這一個獨子給陶宗主撫養,陶宗主寵了他這麼多年,恐怕都沒想到自己的侄子是這樣一個人。」
蘇霽回頭看了一眼高台,陶越正苦惱的撐著頭,明明應該生氣的大長老反而反過來安慰他。
蘇霽失笑:「這陶宗主也不怕陶洺在戒律堂熬不過去?」
雲溪成道:「放心吧,戒律堂心裡有數,不會對陶洺如何的。」
二人回到座位上,雲澈幾人剛剛沒擠進去,此時對著雲溪成緊張的又摸又看。
方才情急之下,蘇霽將楚照野放在了塗閻腿上,如今一回來馬上又抱回來摸了幾把。
經過了方才的插曲,元嬰境的比試已經緊鑼密鼓的進行起來了。
可蘇霽卻依舊不自覺的望向戒律堂弟子帶著陶洺離開的那道鎖橋。
不知為何,他總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