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些心累,淡聲問道:「方蘭亭,我自問沒有哪裡惹到過你,甚至連與你說話的次數都不超過一隻手,你為何如此想置我於死地?」
而且每次用的方法居然都和傳承功法脫不開關係。
公示日那天污衊他盜取傳承功法,今時今日,又以傳承功法為交換條件,只為了雇兇殺他。
方蘭亭聽到蘇霽的聲音,眼中的妒恨一閃而逝,裝傻道:「你少血口噴人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讓他去殺你的?不過是魔族的一面之詞,就算他白日裡偷襲過你,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又憑什麼說是我指使他的!」
方闕連忙道:「是啊,蘭亭這段時間從未出過宗門,又怎麼會與魔族認識?大家可千萬不要被這魔頭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眾人雖然因為方蘭亭曾冤枉過蘇霽的事情有些懷疑她,可此時除了黑袍人的自說自話,確實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她教唆的黑袍人。
場面一時間陷入僵局,就在這時,原本沉默著的楚照野突然抬手,方蘭亭一聲尖叫憋在了喉嚨里,下一秒便被面色森冷的男人施法,隔空掐住了脖子。
楚照野聲音冰涼,問道:「你是準備自己說,還是也想試試被提取記憶的滋味?」
霎時間,方蘭亭渾身血液從頭涼到了腳,她脖子生疼,眼球爆起,一雙腿在半空中死命往下蹬,喉嚨里咿咿呀呀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楚照野這個舉動分明就是已經認定了方蘭亭就是幕後兇手,方闕見他完全不講道理,也絲毫不顧及塵心宗的面子,剛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上下嘴唇粘在了一起。
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楚照野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居然直接將他禁言了!
方闕一張臉氣的血紅,然而他與楚照野的修為中間隔了一道天塹,對方此時莫說將他禁言,就算是當場殺了他,他也毫無反抗之力。
塵心宗各宗的峰主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們有人道:「妖王閣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蘭亭使用提取記憶的法子,是否有些太慘無人道了?」
楚照野反問:「慘無人道?她和方闕冤枉阿霽的事情本座還沒同她算帳,不如正好趁著仙門百家都在,一起看看她到底是為什麼要栽贓誣陷,阿霽可以不計較,但本座可心胸狹隘的很。」
他每說一句話,勒住方蘭亭脖子的妖力便越緊一分,就在方蘭亭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卻感覺自己脖子上的束縛突然間一松,繼而整個人從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她捂著脖子,頭暈眼花,止不住的咳嗽。
就在這時,楚照野舉起了手。
這動作十分熟悉,方才提取陶洺的記憶時,他用的便是這個手勢。
所有人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就連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方蘭亭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