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蔓延心口,蕭瑾熠快步追上前去。
「鬧矛盾了?有趣。」奼蕪在甲板前沿注視這一幕,尤其是看見某心眼小的男人被甩在身後時,心底別提有多麼痛快。
姜雲曦沒走遠,自己乖乖坐在船尾欄杆外的靠椅上,看被捲起的江水泛著浪花與泡沫,青綠的水翻騰出江,恢復淨透的色澤。
「曦兒,我不是這個意思。」單膝跪在地上,指腹摩挲她已經泛紅的眼眶,目光交錯,能夠明顯感覺曦兒的情緒不高。
「不想理你。」姜雲曦還想著躲開他的掌心。
他都知道她心裡只有他一人,為何每次她與奼蕪其實都沒有什麼,他還是這麼防備,這難道不是不信任?
越想,姜雲曦便覺得心裡越委屈,晶瑩圓潤的「珍珠」從眼角滑落,打濕蕭瑾熠的指腹。
「我錯了,不哭不哭。」
「我是你的,不會被別人拐跑。」姜雲曦只流了一滴淚,張開手臂讓蕭瑾熠站起來抱她,溫和的聲音拂過他的心田。
「曦兒,是我考慮不周。」蕭瑾熠最是見不得曦兒這般哭泣,掌心覆蓋在她後背輕拍。
軟玉落入懷,額頭相碰。
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一切謎題皆已解開,說不清楚緣由,她的性子確實沒有做暗蝶時沉穩,也無需隱忍。
她確實嬌氣。
「不會不信你。」蕭瑾熠涼涼的唇擦過她側臉,兩人目光拉開一絲距離,緊緊勾著。
「我知道你擔心奼蕪會對我做什麼,但是我能保證,她不是那種人。」姜雲曦的目光柔韌,這一保證是從奼蕪往日的行為中得出的。
她能夠以一人之身救百名女子於水火,教給其他女子立身處世之手藝,又不限制她們自由,絕非惡類,絕非偽善,絕非心機深重之人。
「是我多想了,或許,你們會成為好朋友。」最大限度也只能是好朋友。
姜雲曦的情緒平復下來,環住他腰肢,頭慢慢傾靠在他胸膛間。
兩人之間有什麼話都會直接說清楚,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
…………
烏山三角洲。
「老大,有、有軍船過來了。」一小廝慌張失措地跑進寨中最高的閣樓,肉眼可見的恐懼。
他幹了這麼久,頭一次見到這麼多軍船,且很明顯是針對他們而來。
寨里四處掛著白綾,之前中了奼蕪毒針的那位已經死了,寨主下令祭奠。
「烏縣縣令那慫樣敢來對付我們?」寨里有點兒地位的人都聚集在堂廳,儼然不信這小廝說的話:「可能是往下游蘇城去的,何必驚慌?」
「不是,真的往我們寨里來了,最多還有兩刻就會靠岸,寨主,我們逃吧!」
「逃?逃去哪兒?」寨主左擁右抱兩位舞女,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直至聽見這小廝說了船數。
小廝腿軟,自己跺跺腳鼓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