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做事蠻有主見,也是面面俱到的人,現在別人辱罵她的女兒,便破了功。
氣得找不到北了。
一通回罵,反而讓外人都聽到了,見了笑話。
棉娘這麼一說,她就想到了關鍵之處,所以才先收了罵,進了屋。
氣哼哼地往那裡一坐。
恨得牙根子都癢。
棉娘來調節,她細聲問趙家人。
「聽聞趙家大郎是個很出色的人,怎麼著就不在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兩家到底是親家,也有權力關心一二,大郎是怎麼去的?」
趙父是個中年男人,又黑又高,彎腰馱背的。
他紅著眼睛,開口道,「大郎是在縣城五湖布行里當夥計,我們大郎腦子靈活,能說會道,深受他們掌柜的看重,月錢都與別人不一樣,比別人要多出幾個錢的。」
那趙母抽空指控道,「我兒好前途,再磨幾年,說不定那掌柜的就把位置都傳給他了,可惜,被你們家二妹給剋死了。」
「你再說我們二妹剋死趙大郎,你小心我撕爛了你的臭嘴!你們自家兒子是個短命鬼,想賴到我們二妹頭上,想都別想……」盛大嬸子怒火直冒。
棉娘朝她使個眼色。
盛大嬸子消停了。
棉娘鼓勵趙父道,「您繼續說。」
趙父眼眶紅紅,「五湖布行有規定,晚上在布莊裡值夜的人可以額外得一筆銀錢,算是值班收入。我們大郎為了多賺些錢娶你們盛家的姑娘,每天晚上都睡在布莊裡,就在前幾天,布莊裡來了幾個亡命之徒,要搶布,我們大郎不敵,被亂刀給砍死了!」
第61章
克夫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嗚嗚嗚地哭起來。
屋裡眾人也都聽著,驚愕的樣子。
棉娘安慰道,「親家叔,您節哀,這確實是太不幸了。那你們去縣城裡看過究竟沒有?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大郎的屍首帶回來了沒有?可有仵作去檢驗過死因?」
這下,趙家夫妻兩人有些眼神躲閃。
「自然是去看過了,掌柜的給我們大郎賠了一點安葬費,大郎死得慘,我們能不去見他最後一面?」趙母開始說話了。
棉娘又道,「大郎的屍首何在?具體是哪天被行兇的?報了官府衙門嗎?那行兇之人,可否抓到了?」
這下,趙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理直氣壯道,「屍首沒帶回來,人家不讓帶,反正是被砍死了,官府也報了,官差說,屍首要留在縣城裡破案,到時候案子破了再讓我們去領……」
就在這時候,棉娘的聲音突然一沉。
沒了之前的和氣。
語調緩慢但清晰,「那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家大郎現在屍骨未寒,冤曲未解,你們身為父母,不在縣城裡為他奔波或等待消息,就回來,立刻到我們盛家來要回聘禮了?」
趙家夫妻有些心虛。
但話語上不認輸。
「這有何不可?我們總是呆在縣城裡,吃喝住都要花錢,我們都是鄉下人,哪裡呆得起?布莊的掌柜讓我們先回來,說官府自會替死去的大郎作主,我們自然就回來了,還能怎麼著?我們都是貧苦百姓,還能與縣城的官府叫板不成嗎?」
「至於你們盛家,兩家親事不在了,來找你們要回聘禮,難道不應該嗎?」
……
棉娘又沉聲問,「大郎在布莊裡出的事情,布莊給了你們多少銀子的賠償費用?」
「你管這麼多作甚?給多少銀子,都與你們盛家沒有半點關係。」趙家夫妻緊張起來。
盛大嬸子一冷靜下來,也找到了苗頭。
她開口道,「這真正是領養的兒啊!不心疼啊!布莊給你們點銀子,你們就不管大郎的死活,回家來了,連屍首都不要了,你們這領養的父子母子感情當真薄弱,是不是大郎這一死,剛好給你們賺了一大筆銀子,正合你們意啊!」
趙家夫妻仿佛被人戳穿了心思一般。
跳腳起來。
趙母的聲音尖厲,「你胡說什麼呢?大郎是我們領養的沒錯,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都是鄉下貧苦人,一沒權二沒勢的,能不聽官府,不聽城裡人的話嗎?你的意思,讓我們老兩口給大郎陪葬了,就是心疼他嗎?說什麼銀子?我們養了大郎二十年了,他死了,人家賠點銀子給我們,我們拿了,過分嗎?再不濟,我們也是大郎的父母!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依我說,千錯萬錯,就不該定了你們家的丫頭,定了之後,別人才和我們說,她克夫!我們那個後悔啊!」
……
又開始扯東扯西了。
一說到盛二妹,盛大嬸子也開始護犢子了。
開始爭吵不休。
好在,盛老爺子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盛老爺子是個爽快人,趙家人的要求也很簡單,退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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