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國：「知道他上午去哪裡了嗎？」
李向前搖頭，「不知道，他一個人回來的。」
鄭衛國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李向前退了出去。
鄭衛國沉默了會兒，起身出去了。
砰砰砰——
訓練場上槍聲不斷，卻都來自一個人。
看著紅心快要被打爛的靶子，鄭衛國皺眉走了過去。
他來到唐龍跟前，拿起旁邊的手槍，上膛，砰砰砰幾下，全部命中靶心。
唐龍放下手槍，「大哥。」
鄭衛國把手槍放在旁邊的台子上，半開玩笑道，「廖軍長心疼子彈了，讓我過來阻止你。」
唐龍低頭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沒想到軍長這麼摳門。」
鄭衛國看著他，「遇到什麼傷心事兒了。」
唐龍：「沒有。」
「去看淺淺了？」
之前唐龍每次去墓地看完周淺淺後就會來到靶場，對著靶子開槍。
唐龍嗯了聲。
「今天不是什麼節日，怎麼突然去看她了？」
「不知道怎麼車就開到墓園了。」唐龍聲音低沉，眼底微微泛紅，鄭衛國看見了沒有拆穿他，更沒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鄭衛國望著前方，「唐龍，十幾年了，該放下了。」
唐龍扯了扯唇，腦海里全是淺淺沖他笑的場景，最後是她倒在他懷裡奄奄一息的畫面。
他忘不掉。
如果她沒有跟著他，她就不會死。
可恨的是，才過了十幾年而已，他就變了心。
他為什麼要變心？
他怎麼可以變心？
他承諾過淺淺，會守住她一輩子，哪怕是一塊墓碑。
可是他卻食言了。
忽然覺得，他不僅混蛋，還讓人噁心。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大哥，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
鄭衛國轉過看向他。
看著他一副自責，愧疚的表情，鄭衛國便明白了。
「唐龍，如果淺淺知道，他也希望你能開始新的生活，一段沒有她的生活。」
「餘生還很長，你不能守著一座墳過一輩子，淺淺也不忍心你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