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盾牌,競技場用的專門裝備,幾乎都是『借』的。好在他手下的騎士,還有雅克王太子手下的騎士,人數著實不少,有打算參加比武大會的也多。他們都準備了相應裝備,總能找到和他身形差不多、習慣差不多,用起來還算合用的。
等到這時,現場的氣氛已經極其熱烈,擔當主持人的傳令官拼了命地鼓動觀眾。
紀堯姆有足夠的騎士侍從,顯然不需要『唱到人』充場面。於是他就在一群穿著齊整號衣,有人在馬、有人步行的騎士侍從的擁簇下離開了營地(就是他的帳篷周圍一小圈),來到了場地出入口之一。
主持人顯然眼觀六路,注意到了準備好的紀堯姆,立刻朝喇叭手、鼓手打了個手勢,於是專門的入場樂響了起來。而早已準備在入口附近的紋章官也立即上前,他們是負責舉紋章旗幟的人。每次競技的騎士,都得由他們高舉騎士本人的紋章在前引導 入場。
「澤布蘭伯爵到——」紀堯姆的騎士侍從高聲宣布。
充當主持人的傳令官則在紀堯姆不緊不慢進場時,在轟隆隆的樂聲里,向所有觀眾介紹這位『參賽選手』:「是的,現在開始入場了,顯然,先準備好的是澤布蘭伯爵,年輕的澤布蘭伯爵——但我想,絕不會有人輕視他的年輕。」
「看看吧,這是真正戰場上的英雄,所有年輕貴族的表率。我想,我們可敬的澤布蘭伯爵,是絕不會缺少屬於騎士的榮耀、勝利的光榮的!」這樣大聲喊著的主持人走到了女士們的看台前,動情地說道:「所以,還能有什麼驅使一位最棒的騎士踏上競技場呢?」
「當然只會是為了你們,為了取悅你們,高貴的女士們!哦,請千萬、千萬不要吝惜你們的鼓勵,這樣能給予澤布蘭伯爵最大的幫助!」
「能夠讓一位高貴騎士動容的,除了主的使命、勝利與榮耀,就是女士們的溫柔撫慰了!」
「真會說話,是不是?」公爵小姐跟隨著看台上其他女士一起鼓掌歡呼,然後笑著對路易莎說道:「這個紋章官很懂得如何調動起大家的興趣,尤其是女士們的,這對一場競技比賽非常重要,幾乎和騎士的表現一樣重要。」
「我的父親去年舉辦了一場比武大會,我覺得有些乏味,很大原因就是作為主持人的紋章官實在是太遲鈍、太老套了!他似乎只會介紹比武騎士的身份,仿佛是照著羊皮紙上的生平念誦……太倒胃口了,那樣的主持人不如不要。」
路易莎點點頭,同時也在鼓掌。然後她還和公爵小姐等身份較高的少女一起走到護欄邊上,在旁邊的花籃里各自抽出一枝花,扔到台下。這樣扔下鮮花的舉動,並不是每場比賽都有,但這場比賽肯定是『值得』的,這都不扔才奇怪呢!
正如主持人介紹的,紀堯姆王子,或者說澤布蘭伯爵,那可是一位在戰場屢次取得巨大勝利的年輕將領。相比起競技場這種模擬真實戰鬥的地方,戰場才是真正的騎士們的榮耀所在,是站在競技場比武鄙視鏈上端的!
紀堯姆王子下場參加比武大會的單人競技,不說是『紆尊降貴』,至少也算『扶貧』了。所以哪怕不說他的高貴身份,女士們特別表示一下,扔一些鮮花捧場,那也是應該的——顯然,參加比武大會的女士們雖然只是個看客,卻也是懂得配合的。
扔過這一輪鮮花後,這場競技的另一位騎士也正好入場,可以說銜接的很好了。
然後聽著這位騎士的名字,是路易莎完全不知道的人。只知道來自高登蘭,至於出身,似乎是不太高的樣子……路易莎當然是不會在意對戰騎士的出身的,也不會認為只有出身高,同樣來自王室的年輕騎士才能和紀堯姆對決。她只是好奇,為什麼是他們比賽,雙方又是誰挑中了另一人做對手呢?
聽著更具體一些的介紹,路易莎才大概明白了,這位騎士的出身雖然普通,但本身並非一文不名的人。他和上午進行比賽的優立安騎士是差不多的人,都是靠比武大會獲取戰利品,從而發財致富。這些年也算是『南征北戰』,闖出了偌大名聲。
「馬歇爾騎士啊,我聽說他在高登蘭和瓦松更有名氣?來慕伯漢並不多,所以我對他就不那麼了解了。」公爵小姐看了看場上,鎧甲遮得嚴嚴實實的騎士,說道:「不過,他在競技場的戰績非常驚人……比優立安騎士的勝率還要高不少呢。」
「這當然不是說馬歇爾騎士就比優立安騎士更強,嗯,只能說明他要更瘋狂一些,對於危險一點兒也不畏懼。」雖然公爵小姐說了『瘋狂』這個詞,但從她後面的描述來看,她對此還是持欣賞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