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的藍瞳裡頭,那大姨的身上冒著一股又一股的黑氣,它歪了歪頭,在流年懷裡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
流年以為它是討厭這股濃郁的血腥氣,抬手安慰似的揉了揉它腦袋。
「阿姨,你家裡面有人嗎?」
「沒有,怎麼了?」
流年裝作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道:「那你的後事就算了吧。」
她壓著白貓的頭往自己衣服裡面縮了縮,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說道:「雖然我很閒,但是我不太想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什麼客套的話就不說了吧。」
「砰!」
外面還在收拾東西回家的小攤販聽到了學校那邊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剛鎖上門準備回家吃晚飯的校警連忙又開了鎖,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見那已經倒塌了一大半的房子,校警無奈地攤了攤手。
就說這危房要修繕了,現在好了吧,塌了,明天的中午飯該怎麼辦吶!
流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即使她是跑著去公交站的,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老得不行的車輛離她而去。
「行叭,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小吃裡頭。
流年給這貓點了一碗魚丸小面,因為畢竟是只貓,所以用的是一次性碗筷。
「你這貓養得不錯啊,毛髮這麼好,看上去精神也不錯,看得出來小姑娘你挺用心的啊。」
「這是我昨天路上撿的,還沒幫它找到主人。」
流年戳著一塊魚丸送進了那貓嘴裡頭,在外面,還是得讓這貓大爺注意一下吃相。
「撿的啊,才一天這貓看起來就和你親近,緣分吶。」
「呵——緣分——」
流年垂眸看著懷裡頭的貓,想起了那碗喝都沒喝一口的魚湯,還有那堆她花了半個小時才清理好的毛髮,最要命是,那價值六位數的花瓶。
緣分是有的,大概率是孽緣。
吃飽喝足,流年打算坐那些「黑車」回家,正準備走向那些摩托佬的聚集地,有為中年男人就攔下了她。
男人長相不凶,模樣很平和,身上散著油煙味,他大手在褲子不自然地搓了搓,看著流年懷裡有些警惕的白貓說道:
「小姑娘,這貓好像是我女兒走丟了的那隻,我能帶回去讓我女兒看看嗎?」
白貓眯了眯藍瞳。
(這人一看是在說謊,她大概率是不相——)
「哦,你拿去吧。」
流年直接把它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