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坐在一邊草地上的流年仰嘴打了個哈欠,眨著蓄著生理鹽水的右眼看了一眼那夕陽,道:「你已經睡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了喔,感覺怎麼樣?
虎杖悠仁回頭看向地上的流年,頓了好一會,才問道:「這是前輩的術式?」
「昂,有關空間的術式,我給它起了個極其響亮的名字,幻境,嘿嘿,我平常用來束縛住那些上蹦亂跳的咒靈等對手,好玩吧?」
「……」
虎杖悠仁垂了腦袋,在她身邊坐下來,伏黑惠他們,應該是離開了。
「這個幻境,是前輩自己製造的嗎?」
「不算是,我按照你的內心來編織的,這個……其實是我一個一直都在追求的對手,教我的。」
「對手?」
「昂,」流年撐著下巴,眼睛虛虛地盯著前方虛無之處,緩緩說道:「算是個咒靈吧?拔除它,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流年前輩這麼厲害的人,都有不可拔除的咒靈嗎?」
「當然有,這算是我的夢魘吧,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魘,你也有,我也有,你們老師也有。」
「老師也有?!」
「你們老師不是神,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許是太強了,很多人都忽略了,其實他也只是個『人』而已……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虎杖悠仁垂眸,夕陽的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有人在無聲輕輕的抱著他。
「我看到了好多人,真的很多人,有我的親友,也有我的宿敵,只是……」
流年明白他想要說些什麼,也靜了片刻,道:「所以,你才會問我,世上有沒有鬼魂存在。」
「這其實挺難說的,我也曾聽說,死後的世界存在,只是和我們不處於同一個維度而已,所以我也想著,去擴展我有關空間的術式,去找到他們說的維度,可是我找了好多年,什麼也沒找到,甚至於,那些離我而去的人,連鬼魂都沒有留下,就這樣,直接走了。」
她抬手拍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說道:「我不了解你們東京這邊去年發生的事情,但聽說挺……我也不是勸你放心看開,畢竟情緒也是要有個缺口去釋放,給自己一些時間吧,我相信你。」
只是,不要像我,給了自己很多時間,卻還是沒能從那片幻境中走出來。
「走吧,今晚聽說有好吃的。」
流年站起來,率先往前走去。
忽然,虎杖悠仁喊住了她。
他往這個美好寧靜的地方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夕陽真的好安靜祥和,但在一定程度上,卻和現實脫軌了,他盯著流年的後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