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流年的呼吸還被掠奪著,在她終於要被窒息感給籠罩的時候,那溫熱終於鬆開了她,遠離了一寸,這距離,不妨礙那不屬於她的氣息在繼續困住她。
現在左眼能使用的流年垂眸還能看見那將斷未斷的銀絲連著自己,她剛想往後退扯斷,然而下一秒,五條悟繼續湊了上來。
在舌根被吮吸得發麻的時候,流年被他抱起來,然後她被人放在了靠牆的桌子上。
血腥味從兩人的口腔中散開,不知是誰咬了誰,總之,兩人都發了狠,五條悟怎麼想的,流年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你咬我,我也要咬你,力度還要比你大。
所以,一場和兩人動作極其周遭那涌著曖昧因子的氣氛不太相符的競爭就開始了。
這該死且不合時宜的勝負欲。
頸窩埋了個毛絨絨的腦袋,流年感覺自己像是被撕咬的著的獵物,鎖骨與頸部交接的兩條橫溝,就像是被人撕扯出來的傷口,不然怎麼會傳來痛意與麻意。
流年渙散的瞳孔終於回了神,她盯著黑暗中顯露出一些影子的天花板,被五條悟牽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因為還在他所可以掌控範圍之內,所以被允許自由移動。
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划過五條悟頸部溫熱的皮膚,惹來抱著她的人一身震顫。
在混亂之中,流年摸到了一枚原本冰冷的東西。
在被她握進手掌心之後,那個東西瞬間開始發燙。
這是她的命錢。
是她親手給小五戴上的命錢。
在機場見到五條悟的那一瞬間,流年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命錢了。
也許是更早,比如在離開南城的高鐵之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命錢,也能感覺得到這枚命錢離她越來越遠。
直到她慢慢地趕往東京,一路上,周圍的同伴因為旅途太長而慢慢開始睏倦,而她卻因為與自己命錢越來越近,頭腦變得越來越清晰。
尤其是和五條悟在同一輛車上,那枚命錢在默默地呼喚它的主人,期待它的主人再一次喚醒它。
而現在,她緊緊握住了自己已經放任了幾乎一年的命錢,命錢被喚醒,這也提醒她了,太多事情了,自己的腦子剛剛被酒精麻痹暫時忘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命錢的滾燙卻提醒了她。
在五條悟的氣息再次往她的臉逼過來的時候,流年偏頭躲開了。
「……」
「……」
這一個細小的動作足以讓原本炙熱曖昧的氣息瞬間銷聲匿跡。
「好了,我該回去了。」
強迫自己腦子清醒過來的流年推開了已經松她開的五條悟,聲音很平靜地繼續說道:「你也快些回家吧。」
實際上還有任務需要執行的五條悟沒應,但在流年離開的時候,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