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點頭,靠在了櫃門上。
「離衣櫃裡那符咒遠點喔,可能在我造虛境出來的時候,它會搞事情。」
流年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尖迅速凝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小球,她說:「早些年,螣八道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該說不說,它也很上進,造出來的符咒有些可以限制或者破壞我的法術或者術式。」
「能看得出來,你想把那邊的人挫骨揚灰,那邊的人想讓你魂飛魄散,除了任務必須的,你和它們還有其它的過節嗎?」
流年指尖的黑白小球愈發清晰,黑白揉雜成灰色,與她星灰色的左眼瞳孔一般,她嘴唇微抿,片刻後才緩聲地說道:
「過節很大,那個人不知死了幾回了,還是想著要怎麼折磨我,而我也是,不知道他死多少回了,每次見面,也是想著怎麼折磨他。」
五條悟還是第一次聽到流年有些痛苦遺憾的聲音,正當他想著什麼,流年指尖的黑白小球迸發開來,周遭的一切都陷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幾乎是被黑暗籠罩的第一秒,五條悟就已經能感知到自己進入了很不對勁的空間之內。
「嘀嗒——」
像是有什麼滴入到水面之上,這道落水之音打破了原本的靜謐,在這一聲過後,他的身後便傳來了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如水滴聲不同,這聲音就像是火焰燃燒的聲音一般。
五條悟轉身,那像是活著的火焰便直直朝他面門快速涌過來,連周遭的熱氣也鋪天蓋地往他席捲而來,火焰張開巨口,誓要把他吞噬進去。
只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即使那熱浪已經快要把他收攏進火焰的懷裡。
「砰——」
那火焰在離他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像是被人抓著尾巴,狠狠地給扯了回去。
周圍原本漆黑的環境如同水墨一般慢慢褪色,新的環境在生成的同時,那樹枝被火焰折磨後發出的痛鳴也傳了進來。
「噼里啪啦」的聲音之中,那抹在火海中的身影越發清晰,還有她身邊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可謂是已經七零八落的人。
眼前的流年與地上那些人不一樣的,只是站著加之還喘著氣而已,渾身浴血,就像是從地獄裡面剛爬出來索命的厲鬼一樣。
只見她挑眉,一雙異色瞳孔淡漠著看向被她踩在地上,已經沒了四肢的「人」。
「我又贏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她踩在那人已經腐朽成肉糜的胸口之上,像是看什麼極其不入眼的垃圾一般,笑著繼續說道:「你的這些信徒挺忠心啊……」
流年抬頭往四周自己締造的人間煉獄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說:「為了你,砸鍋賣鐵,賣兒殺女,最後甚至都把自己身體掏空,這樣了,也沒對你動搖過一分,洗腦工作做得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