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發愣震驚的,應該是當事人了。
五條悟看著近得都能在那雙異瞳看到自己墨鏡的人,一時間沒注意,被人用力咬了一口嘴唇。
腦子被攪成了漿糊,直到被人推開,他才紅著臉,連墨鏡都歪了,滿臉慌亂地往後退去。
相比於他的慌亂,流年倒是很平靜,她垂眸拭去嘴角的血污,把剛和五條悟打架升的氣都湮滅在這個吻裡頭了,她現在渾身舒坦了不少。
絲毫沒有察覺到,第一次見面就強吻別人的這個行為,有多麼不對勁。
「所以你沒有推開她啊,你喜歡她?」
「你腦子被水灌滿了嘛?!我是第一次見的她!」
夏油傑點點頭,繼續說道:「所以你對她一見鍾情了。」
「……你真的覺得有這個可能嗎?!現在的受害者是我!我是受害者!受害者!」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說:「但以你的能力,你沒推開她啊。」
「……」
流年看著那兩個像是小學生辯論一樣的人,張嘴打了個哈欠。
「兩位小朋友,說完了嗎?姐姐我還有事要做,不告個別?」
「你別想走!我告訴你!」
五條悟往她這邊喊了一句,然後轉頭和夏油傑還有家入硝子繼續辯駁了起來。
這副慌裡慌張的模樣,在別人眼裡,就像是此處無銀三百兩一樣。
流年看著樹底下的三個人,現在的五條悟背上還沒堆上太多的東西,也沒經歷之後那些事情,性格的確比現在的要恣意灑脫不少,一邊是成長,一邊是失去,她對這種無奈可了解了。
這個幻境,約莫是由五條悟的記憶堆疊起來的,還是他是個學生的時候。
對著五條悟學生時期的經歷,後面的事情,流年也不是沒了解過,若是這真是個「現實世界」,她也許會選擇留下來,但這裡,只是一處想把她困在這裡的幻境。
五條悟……
她念出了這個名字,而原本在和自己好友「玩鬧」的人,應是聽到她的聲音,偏頭像是炸毛了的白貓一般,有些不悅地盯著她。
流年有些流氓地朝她晃了晃腦袋,在這人衝過來之前,藏在外套口袋裡頭的人瞬間握成了一個拳頭。
原本被夏風垂起來的葉子立即靜止,轉瞬,便化作了烏有,如同塵埃一樣,消散在流年眼前。
再次睜眼,她站在了一個半月形的平台上,天空如同宇宙星河,卻飄著許許多多潰爛破敗的建築,這個半月的小彎傳來呼嘯的風聲,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