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還拿著一杯檸檬水的流年率先走出去,門口有階梯,她直接一跳,落在了最底下的地面上。
五條悟鬆開門把手,他手裡還拎著一杯泡滿了珍珠的泛著綠色的奶茶,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流年跳到地面轉身看向他之後,才邁開腿踩著枯葉走到了流年身旁。
看上去安靜多的五條悟讓流年心裡沒底,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想著應該是吃飽了的。
回到的地方是五條悟的家,一棟與鄰居之間隔了很遠距離的別墅 ,不知是因為這些天都在那個空間找出口還是因為「飯」困亦或是因為別的,流年的眼皮子重似千金,她一手揉眼睛,一手扯著五條悟的衣角,跟在他身後進了那棟別墅裡頭。
五條悟上樓說是要整理一下臥室,這裡不常來,流年打著哈欠點點頭,然後躺在單人沙發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從樓上下來的五條悟已經摘下了墨鏡,他在樓梯口停頓了一瞬,然後悄無聲息地行至沙發前。
流年的雙腿掛在布藝沙發扶手上,在警察局換的衣服比較短小,這麼一掛,褲腿上移,露出了纖細脆弱的腳踝,看上去一折就可以斷開。
五條悟垂眸盯了半響,眼底落了一片的陰影。
他彎腰,伸手輕輕推了推流年的肩膀,後者抱著手往五條悟的外套裡面躲了一下,然後便沒有其他反應了,繼續閉眼睡覺。
對於流年,她這些天一直在陌生且充滿了危險的空間裡面四處闖蕩,睡覺的時間屈指可數,現在的環境也陌生,面對外界的刺激,她下意識地往熟悉的氣息里縮進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流年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橫在她眼前的,緊緊相握的雙手。
厚重的窗簾遮擋住外面的風景,對著流年這邊的床頭柜上放著那家餐廳的奶茶,沒有時鐘,流年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
癢意像是針刺一般,密密麻麻地刺激著她皮膚,讓她下意識地往前挪,卻被擁著她上半身的手緊緊地禁錮在這一方。
流年卻不是因為這個而醒的,她躲著頸後密密麻麻的溫熱,零零碎碎地說著話。
「五條悟,等一下,我……」
側抱著自己的大貓露出了自己的齒牙還有利爪,正把流年當貓爪板或者毛球似的,來來回回地撓,有時候還上嘴咬。
流年艱難地在他懷裡轉身面對他,剛張嘴想說些什麼,眼前的人就這著這個姿勢,微微低頭叼住了自己。
呼吸間都是對方的氣息,感覺到發麻的舌根都不屬於自己的流年睜圓了眼睛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那雙藍瞳里自己那清晰的倒影。
越過五條悟腦袋上毛茸茸的已經豎立起來的耳朵,流年睜著已經有些渙散的眼眸,看向了窗簾縫隙間的若隱若現的圓月。
闊別已久,什麼該發生的都應該有它自己的道理才是。
凌晨兩點多,臥室床單雜亂無章,空氣里,曖昧的因子還未散去,情愫依舊充斥這個空間裡頭,卻被來源於浴室的一道不太明朗的聲音給攪和了。
五條悟抬手抓了一把自己凌亂的頭髮,想要平息一下自己,晦暗濃郁的情緒依舊鋪滿在他眼底,只是被那幾分擔憂死死地壓著。
而另外的一位主人公,流年,穿著不屬於自己的白襯衫,扣子七零八落地繫著,露出的半邊頸部肩膀長滿了一朵又一朵的紅花,有些顏色甚至青了紫,她站在洗手盆邊上,弓腰往裡頭吐著苦水,因為胃部的不適,站著的雙腿都在發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