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
回酒店的路上,許落問宴山亭:「如果沒有佳音呢?」
宴山亭摸摸他腦袋:「你的存在就是佳音。」
許落永遠記得宴山亭將他死死禁錮在懷裡的樣子,那時只是感恩,但隨著時間的變化再回頭,便生出綿綿不絕的心痛。
他說不出話,只好看向窗外,下頜和半邊臉頰卻被輕輕攏住。
宴山亭捧著許落的臉:「在為我難過?」
許落不得不看向近在咫尺的宴山亭的臉,恍惚的想,當初宴山亭說他貪財好色也有道理,他確實總會被這張臉驚艷。
宴山亭看到許落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很小但確實存在。
他問他:「在想什麼?」
許落轉開視線:「沒什麼。」
宴山亭撫了撫許落的面頰:「沒什麼就沒什麼吧,我們明天中午的飛機,明早想吃什麼,我讓人提前準備。」
許落還是會不習慣宴山亭靠的這麼近,這人身高腿長,靠近就會給人很大的壓迫感,但心緒的起伏好像不僅僅因為壓迫感。
他沒有推開他。
大概是喝了酒,懶得動,又或者這樣靠近的宴山亭讓人覺得沒那麼很孤單,許落也會因為在這個世上孤身一人而難過。
這種孤獨不是總去老宅或和朋友們熱鬧能抵消的。
他便很有些脾氣大的說:「別人做的不好吃。」
喝多了的許落眼睛分外明亮,還有種在酒精放縱下的驕矜,仿佛存心刁難人。
宴山亭低聲哄他:「我做的吃不吃?」
許落:「......可以湊合。」
他好像真的很醉了似的,一點都不禮貌,還有些不講理,但又放縱這種不禮貌,好像想因此得到一點什麼別處沒有的東西。
宴山亭笑了聲:「我的榮幸,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許落並不是很困,也沒有醉到人事不省,但他還是閉上眼。
大概是宴山亭的聲音比較催眠。
他感覺宴山亭攏了下他的肩膀,好讓他靠在他身上,宴山亭還握住了他的一隻手,這讓人在喝醉後也能安心睡覺。
如果宴山亭沒有擅自把他的手指遞到唇邊,他可能睡的更快。
許落喝醉不會斷片,也知道酒精讓人思維懶散後做出的選擇很可能是出於本能。
他沒有抗拒宴山亭的靠近。
甚至在某幾個瞬間,宴山亭靠的太近了。
那張修眉俊目的臉,黑色襯衫的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的修長的脖頸,都讓人有些想碰一碰。
許落問自己,他是喜歡了宴山亭嗎?
他悄悄的揣摩和確認,然後若無其事的去老宅陪奶奶。
這天許落在老宅堆雪人。
昨晚下了雪,很多短視頻都是秀自己堆的雪人,許落的粉絲@他堆一個玩,他在評論區答應了。
許落上次堆雪人還是上小學的時候。
村裡的冬天也經常下雪,孩子們會堆雪人。
不過他們都不肯和他玩。
自家院裡的積雪許菱素會早早清理出去,土地面,積雪一化會一踩一腳泥。
許落在家門口堆了個很小的雪人。
可惜一個錯眼雪人就被人踩成了髒兮兮的碎渣,之後他再也沒堆過雪人。
不過人生很長,一切都還有機會。
許落興致勃勃的帶著小時候的自己堆雪人,忽然棗糕繞在他腿邊,心頭就有點雀躍,抬眼看卻是陳勻。
陳勻偷偷拍了許落玩的照片發給宴山亭。
見許落髮現他,他走了過去:「大少爺有事去國外一趟,說您肯定想棗糕了,讓我送來。大少爺說過兩天回來了再來陪您和老太太。」
許落抱起貓,一本正經的說:「我會告訴奶奶。」
最近天很冷,許落想起要問陳勻,最近宴山亭有沒有按時泡腳,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他找過去,陳勻正在廊下打電話。
許落聽到陳勻問《問天》的進度怎麼樣。
聽牆角不好,如果是陳勻的私事許落一定會悄無聲息的遠離。
可《問天》是他主演的第一部電視劇。
之後陳勻又和對面聊了幾句許落的其他正在推進的代言和影視劇,幾乎如數家珍。
陳勻掛斷電話見許落站在月洞門處,暗道糟糕。
介於許落看樣子已經聽到不少,而且許落一向聰慧,陳勻也就沒瞞著他,說了宴山亭很早就收購茗盛以確保許落的事業順遂的事。
許落:「很早是多早?」
陳勻:「當初拍《唯愛卿卿》導演被換,您的角色被曾泰盯上。」
許落和陳勻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