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歸情,理歸理。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雲湖一家依舊是我們杜家村的人。趙氏、福寶、還有你這樣的黑心種子,還是儘早離去吧。」
族長讓寶仁打開族譜,轉頭看向一直唯唯諾諾默不作聲的杜寶泉。
「寶泉,你們家怎麼分家?你先來說一說吧。」族長直接把分家定成了事實。
杜寶泉張開口顫顫巍巍地問,「族長、族長,您真的要我們分家,要趕我們走?」
「趙氏是做錯了事,但她不過是一時糊塗,福寶更是個孩子,您……」
族長打斷了杜寶泉的話,「鄉間剛會走路的孩子都明白莊稼的珍貴,福寶還是個孩子?他已經十歲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村里還有哪個孩子像他一樣,被慣得無法無天,四處害人?」
「至於趙氏,我已經給過她許多機會,她一時糊塗的次數未免太多了。難道村里要為她這無數次的一時糊塗,承擔無盡的風險和損失嗎?」
族長看著至今仍不反思自家的問題,只想著求情的杜寶泉,眼中滿滿都是失望。
「寶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這些事上一點錯都沒有?」
杜寶泉愣了一下,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干,怎麼會有錯?
族長揚起了聲音,是說給杜寶泉聽,也是警告村子裡的其他人。
「你是家中長者,是趙氏的丈夫,是杜雲鏡和福寶的父親,本該教導和約束他們。可你卻一直沒有作為,放任他們,在他們行惡事的時候,閉口不言享受著這些惡事帶來的好處,真出了事又覺得自己十分無辜,還來替他們求情。」
「你們家這麼多年一直長幼無序,繼母不慈,大兒子一家受盡欺負,二兒子與三兒子又被教的心胸狹隘、罔顧法紀,你真的覺得這其中沒有自己的問題嗎?」
「……」
族長的這一大通長篇大論說的杜寶泉啞口無言,求情的話再也沒臉說出口了,村里那些家中也有類似苗頭的人也紛紛反思了起來。
「既然你不說,分家的事就由我來替你們定吧。」族長根本不等杜寶泉說話。
「你們家一共有八畝水地十畝旱地,這些地一直都是雲湖夫妻起早貪黑地照顧的,除此之外他身為長子,也應當多分一些。這次分家雲湖分走五畝水地和五畝旱地,餘下的地杜雲鏡和福寶平分。」
「你們此後不再是杜家村的人,村裡的房子自然也歸雲湖,長子繼承祖宅,同樣理所應當。」
族長分完地和房子,還沒有說完。
「這些年杜雲鏡一直在縣裡讀書,每月都要花許多錢,卻一文不掙,他用的錢都是雲湖夫妻攢下來的,他犯錯被分出杜家族譜,此後與雲湖不再是兄弟,這錢也該補償給雲湖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