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要求也變得冠冕堂皇。
抬高的雙腿好不容易才被放下來,她將臉埋進揪到皺巴巴的被褥里:「韓佑,能不能……不要再問我了……你要是實在想要反饋,回頭……可以讓我填調查問卷……」
起初還能抱著一種「共同學習」的心態友好溝通。
再後來,韓佑的問題越來越直白、越來越露骨,她羞得厲害,腦子也暈暈乎乎,只能用破碎的句子、用氣息、用低吟、用身體的本能反應來回應對方的「勤學好問」。
而韓佑一點就通。
並且很快舉一反三。
但「調差問卷」的主意超出了韓佑的認知。
默不作聲,埋下頭,將妻子本就不連貫的話術咬碎在唇齒間。
結束後,他像只饜足的獸,盯著溫廉纖看了許久,久到溫大小姐拽著被子不鬆手、面露為難地問「你不會又要來吧」。
韓佑這才收回目光,隨手將東西丟進床邊的垃圾桶,發出「咚」地一聲響,接著,抱起妻子再次進了浴室。
洗弄乾淨、重新躺回床上後,溫廉纖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韓佑只穿了條菸灰色的睡褲,在臥室里忙忙碌碌:換了新床單,收拾了垃圾桶,還不忘給她倒了杯蜂蜜水。
溫廉纖喝了幾口潤嗓子,用視線描摹著男人的背影,忍不住腹誹,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些精力……
想著心思,嘴巴比腦袋先一步動作:「韓佑。」
男人側目。
對上那雙桃花眼,溫廉纖便憶起方才的親昵和耳畔低語,嗓子又覺干癢,只好繼續低頭喝蜂蜜水,直到咽下小半杯才重新抬起臉:韓佑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站在那兒,像是在等候她的差遣。
溫廉纖心頭輕顫,很認真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韓佑:「……」
她眨眨眼,並不認為這話有問題。
韓佑很快做好表情管理,勾著唇角,掀開被子睡到溫廉纖的身邊——這一次,倒是沒再分兩床被子,有形的和無形的「三八線」也好似統統消失不見。
這樣的距離,他的聲音格外清晰:「纖纖已經和我領了結婚證、給過我名分了,還想怎樣對我負責?」
溫廉纖沉思片刻:「你要是不想上班,待在家里也可以。」
頓了頓,又補充:「我養你。」
韓佑愣了愣,繼而輕笑。
溫廉纖眸光微動:「我不是讓你放棄事業,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一直忙著找樂團掛名演出,gap一陣子,也是可以的。」
韓佑應允:「好。」
替妻子蓋好被褥,他又哄睡般輕輕地拍起來:「……睡吧。」
簡單兩個字傾瀉而出的溫柔與暖意,讓溫廉纖忽然覺得不真實:自己與韓佑之間的關係,好像真的和原來不一樣了。
*
第二天,溫廉纖是被手機鬧鈴連環call吵醒的,扭頭一看,枕邊無人——韓佑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家務活勞作。
溫廉纖揉揉眼睛,強迫自己快一點清醒過來,然而,昨晚的夫妻生活就像一杯烈酒,入口挺柔和,沒想到後勁奇大……
掙扎半天,還是呈「大」壯般癱軟在床上。
韓佑聽聞臥室里的動靜,走進來喚她:「起來吃點東西?」
溫廉纖翻了個身:「不想去上班。」
韓佑好脾氣地笑了笑,來到床邊摸她的頭髮,耐心勸說:「你是老闆。」
兢兢業業地小溫總難得暴露內心真實想法:「……就是不想去上班。」
她鼓了下腮幫,有意放大身體的不適感:「身上好痛。」
「哪裡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