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接著一隻打開,無一例外,都是她送的耳釘。
只是她送的耳釘。
還有兩隻空盒子:那枚黑曜石耳釘眼下正戴在韓佑的右耳上,還有一枚銀色十字架,也被他隨身帶去了隆濱,用來搭配常服。
還挺講究。
溫大小姐心虛地伸出手指撓撓臉頰,嘴裡嘀咕著:「也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你把這些都放進保險柜做什麼,還怕別人偷走不成……」
她從盒子裡挑出一枚玫瑰金素圈,打量幾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承認:「其實,這枚耳釘是我在閱川集團附近的買手店裡隨便挑的,只花了九十九塊,因為那天突然聽說你回國過二十歲生日,我實在來不及去逛奢侈品店……」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明明記得送你之前把小票扔掉了!」
韓佑不疾不徐地解釋著:「因為你忘了撕包裝盒底下的價格標籤。」
溫廉纖:「……」
很難想像,當事壽星是怎樣說服自己接受這樣一份由青梅親手送上的、既不走心也不走錢包的生日禮物。
得知真相的她更加侷促:「既然你知道它很便宜,為什麼還要放進保險柜里?這枚耳釘的質量又不好,都掉色了,我幫你扔掉,回頭再補給你一枚更好的……」
溫廉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嘴巴不累,眼睛卻酸了。
鼻子也酸。
她吸了吸鼻子,攥緊掌心裡發涼的小玩意兒,長睫輕顫著。
韓佑勾起唇角:「十九歲。」
「嗯?」
「是十九歲的生日禮物。」
溫廉纖用很輕的聲音「喔」了聲:複雜的公司帳目過目不忘,區區七份送給竹馬的生日禮物卻能記混淆……
學生時代的她,但凡多分一點注意力給韓佑,早一點覺察到他的心意,或許,他們早就開始手牽手約會了。
聽完溫廉纖的「坦白」,韓佑並不惱。
輕輕掰開她的手,他拿走那枚並不值錢的素圈耳釘,與那枚藍寶石耳釘一併放回原先的盒子裡,神情語氣都出奇認真:「對我而言,只要是纖纖送的就很貴重,一點不輸那顆八位數的鑽石——當然要鎖進保險柜,好好珍藏。」
那些閃爍細小光澤的金屬耳釘,承載著他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的光陰與悲喜,無所謂昂貴或廉價,無所謂精緻或粗糙,都足以撐起一整年的回憶……
因為與她有關。
盯著那些小盒子發了會兒呆,溫廉纖一寸一寸抬起目光,紅唇張了張,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擠出一點聲音:「韓佑,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瞬間凝固。
韓佑不動聲色挑了下眉,眸中的不可置信轉瞬即逝,唇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笑夠了,男人舔了舔乾涸的唇:「所以,我才說纖纖遲鈍啊。」
「嗯?」
「我對纖纖的喜歡,難道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溫廉纖呼吸微滯,指尖輕顫,淺咖色的眸子不知該望向何處:明顯嗎?
是她太遲鈍了吧……
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演繹後知後覺的詫異。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來緩解心尖悸動,她避開韓佑的視線,迅速重新組織好語言:「我、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喜歡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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