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
齊武帝難得的沒有在處理完事情後立馬回到聖恩殿,若是三皇子真的有反心,殺了也就殺了,他連自己親手養大的太子都能很行處理了,何況一個三皇子。只是少了三皇子以後,朝堂上豈不是九皇子獨大?
齊武帝的帝王制衡術,一在三皇子和九皇子,二在文臣和武將。只要臣子們不是一條心,他這龍椅就能做的穩。
夜裡,聖恩殿裡飛出一隻信鴿。
三皇子的案子不好查,威武侯世子的案子卻很好定奪。這人自從不能人道後,愛好越發變態,胡大人只是讓人稍一查證就得了一堆的證據,真是個造孽的東西。這些年禍害了不少的良家女子,都被威武侯用銀子給擺平了。
齊武帝本來就因為這案子心煩,看著那烏七八糟的事情,心情就更不好了,直接下旨廢了他的世子之位,斬立決。威武侯也因為教子無方,從侯爵降成伯爵。
杜領航從岳父那裡知道這個消息後,高興的不得了,他姐姐總算是熬出來了。侯爵或者伯爵都不重要,一個虛名而已,他姐姐說要好好教小侄兒,等他長大了,讓他考科舉,給自己某個前程。
他如今剛好在驗封司,等幾年風聲過去了,侄兒這世子之位也就能正式定下。如果侄兒爭氣,說不得,他和姐姐還能在京都再聚。
第65章 恩科
有陳啟這樣的能人在,查案進展相當順利,所有參與查案的人都能感受到有人在暗處幫他們,所以他們才能輕而易舉地找到證據。
但是所有人都在裝傻,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證據並非是捏造的。有這些證據,三皇子基本可以被宣告出局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是門兒清的。
齊武帝在聖心殿內,「大師,朕被這逆子氣的心裡不舒坦,能否多用兩顆逍遙丸?」
「陛下,這逍遙丸煉製不易,需要足夠的時辰才能煉出藥效。您現在每日午時服用一顆,配以長生飲,效果正好。」說完就遞了一個烏木製的小盒子給齊武帝。
齊武帝好像餓狼見到肉一樣,一把奪過小盒子,打開取出中間那個藥丸,迫不及待地放入嘴裡。等他咽下這個藥丸後,端起那碗鮮紅色的東西,一飲而盡。
妖僧看著他飄飄欲仙的樣子,也不再打擾,閉上眼,轉動著手中的串珠。也不知他嘴裡念的是佛法,還是妖法。
隔了許久後,齊武帝才清醒過來,「大師,這逍遙丸果然是無上珍品,但是朕總覺得如今這一顆不必之前的一顆效果好。」他越來越依賴逍遙丸,那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像是讓他回到了青壯年時期。
「陛下,聖恩寺太少了,所以您才沒有感受到上天對您賜下的福德。」
齊武帝臉色晦暗不明,他也覺得太少了,明明他是一國之主,為什麼底下這些人不肯盡心盡力地為他做事呢?
齊武帝再上朝,卻不是為了國事,而是為了他的聖恩寺,「李柏然,朕的聖恩寺需要銀子,你這個戶部侍郎該知道怎麼做吧?」
李柏然看著臉色蒼白、雙目充血、嘴唇赤紅的齊武帝,總覺得自己反駁一個字,下一刻就要身首異處了,「戶部正在協調各地的稅銀,只等各地的徭役到位就能開始修建聖恩寺了。」
秦閣老想要說什麼,但是對上齊武帝那雙陰森的眼,他最終還是沉默了下去。如果觸怒龍顏,能停下這修建寺廟之事,便是舍了他的一條老命又如何,可惜,現在的情況只是白白送死。
追加徭役的事情越演越烈,九州最終還是起了民變。似是因為官商強行低價收糧,而老百姓因為冬天的雪災本就沒存下多少糧食,這一逼就把人給逼的沒了活路。
齊武帝又一次被迫上朝,「九州的巡撫呢?這些刁民從哪得的武器,居然敢殺害官員,擅自盜取糧食,簡直豈有此理。」
不停地增加稅賦,老百姓吃不飽肚子,只要有人帶頭,這民變不就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但是齊武帝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錯的都是刁民。
「陛下,平息九州治亂乃是當務之急,若是任由九州的情勢惡化,其他地方也可能出現亂象。臣請陛下減免九州的稅賦,讓百姓休養生息。」
「那朕的聖恩寺誰來修建?豈能饒了這些膽敢叛亂的賤民,魏愛卿,由你西軍負責此次平叛,叛亂者殺無赦。」
魏平寇是西軍都督,正一品的大員。
「父皇,若是參與叛亂的有幾十萬,總不能全殺了吧?這莊家是要人種的,您的聖恩寺也是要人修的。」九皇子試圖讓皇帝收回成命。
齊武帝看著下面正直壯年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是一個有著強健的體魄、漸露的鋒芒的壯年皇子,老九會不會也像老三一樣野心勃勃,想要將他取而代之,坐上這把龍椅。
福王突然開了口,「陛下,不如派九殿下一同去處置九州的事情。」
福王是齊武帝僅存的親兄弟,也是唯一個不被他忌憚,甚至給了點實權的王爺。他的嫡長子為救齊武帝而死,嫡次子是京都都指揮使,他自己則是兼著禮部尚書一職。原來的禮部尚書病故後,齊武帝沒選出合適的人,就乾脆交給福王代管。
他平日裡上朝也不怎麼說話,就像個擺設一樣,今兒倒是意外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