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路西鳴吹了吹掌心的灰。
「你摔一跤試試,這都影響我彈鋼琴。我跟你講,你惹大事了知道嗎?」徐知星在路西鳴外套上擦手,「還有你這個衣服面料好硬,蹭得我手都疼。」
「我兜里有紙,你用紙擦。」
「你嫌棄我?」徐知星突然扭頭,緊緊盯著路西鳴,眉頭微蹙,紅潤的嘴唇緊抿。
路西鳴睫毛抖動,靜靜地看著徐知星,明黃色的光線照在他生氣的側臉上,挺翹的鼻子呼出的氣似乎都帶著不高興。
因為路西鳴的沉默,徐知星不滿地戳了戳他的臉,「幹嘛不說話了?」
「沒。」路西鳴匆忙轉過臉,心臟出現一陣不規律的跳動。
「你就是潔癖犯了,嫌棄我。」
「沒有。」路西鳴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潔癖犯了,只覺得被徐知星觸碰過的地方都像過敏般泛紅髮癢。
徐知星不依不饒,「哪沒有,我用你外套擦下傷口你就嫌棄我。」
「真的沒有。」路西鳴思緒發亂,沒什麼心思去和徐知星爭辯,儘量專心地看著腳下的路。
徐知星更不高興了,覺得路西鳴就是在敷衍自己,故意伸出手把掌心的血痕擦在他的側臉,留下一道紅色的印記。
明明是冬天的夜晚,時不時有寒風吹過,路西鳴的臉卻像火燒了一樣,發紅髮燙。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社區醫院,放下徐知星後才得到片刻的緩解。
「沒什麼大事,就是破皮了。」醫生檢查完徐知星的傷口,給他擦上碘伏,看向路西鳴問:「你呢,要不要量下體溫?」
「是不是發燒了?」
路西鳴連忙搖頭,「沒有。」
「他背我來的,估計是太累了。」在外人面前,徐知星表現得十分乖巧,主動替路西鳴解釋。
路西鳴嗯了兩聲,又重複了一遍,「沒發燒。」
醫生輕笑著說:「沒發燒就好,你這臉也太紅了。」
路西鳴察覺醫院內的空氣也變得炙熱,深呼吸幾下也無法平靜,「星星,等會叔叔阿姨過來,我去外面接他們,你在裡面等我們。」
「哦好。」
路西鳴幾乎是逃竄地跑出醫院,迎面而來的冷風灌入他口鼻,讓他得以有了片刻喘息。
林芳和徐明軍聽說徐知星摔了,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著急地問:「星星沒事吧?」
「沒事,就走路沒注意摔了一跤,醫生已經包紮了。」
「那就好。」林芳拍了拍胸口,抬眼看向路西鳴,奇怪地問:「西鳴,你臉怎麼了?」
路西鳴恍惚了下,「什麼?」
徐明軍指了指路西鳴臉上的血痕,「你臉怎麼在流血?」
「哦,不是我的,是星星擦在我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