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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缇雅摇头:“不是我写的,这个瓶子是从远方飘来的。”
“也是因为这个瓶子,我才会想着去找人类。”
司屿打开漂流瓶,倒出里面的纸条:“这里面写了什么?”
“不认识。”
“不认识?”司屿诧异道,“你不是学会了人类的知识了吗?”
多洛缇雅说:“但纸条上写的不是汉字。”
司屿拆开一个纸条,上面果然不是汉字,而是埃及语。
怪不得多洛缇雅不认识。
“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多洛缇雅见司屿看的认真,以为她知道纸条上的内容。
司屿又拆开了其他纸条,大致意思都是一样的。
“上面写着思念和祝福。”
多洛缇雅歪头不解:“什么意思?”
司屿解释道:“大致的意思,有一个人失去的所爱之人,便写了漂流瓶,希望在远方的爱人可以收到他的思念和祝福。”
多洛缇雅呐呐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握着玻璃瓶,“那他的爱人会收到吗?”
司屿说:“漂流瓶只是个情感寄托,只要他一直记...”话音一滞,司屿捏了捏腿,额头瞬间流出冷汗,她忍痛继续说下去,“只要他一直记着...他的爱人,他的爱人...就会永远能收到他深深的思念和祝福。”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多洛缇雅立马从兜里拿出针剂给司屿注射,这半个月内,司屿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她能感觉到那腿上的鳞片越来越多,双腿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若是鳞片长到脊柱上,司屿就彻底化尾了。
司屿看着多洛缇雅泛红的眼角,叹了口气:“没事,我不疼了。”
“真的吗?”多洛缇雅直视司屿的眼睛,“真的不疼了吗?”
那眼神认真的仿佛洞察了一切。
司屿辩解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这药对你没用了吧?”
司屿默然垂首。
多洛缇雅咬了咬嘴唇:“如今加大药剂,对你的作用已经不如从前了,不是吗?”
司屿想说点什么,可当看到多洛缇雅那眼中的泪水,像是一团棉花堵在心口和喉咙。
“其实,RLV药剂必须要有鲛人心尖血才可以研制成功是吧?”
司屿瞳孔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多洛缇雅。
多洛缇雅泪流满面,呜咽道:“我不傻,我可是鲛人首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们的不对劲儿。”
“所有人都再逃避我,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们恐惧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是鲛人,而是他们怕我看出什么端倪。”
“我蛊惑了塞尔西,他告诉我你在实验室的那几天,根本没有在研制解药,而是成为了实验体,你靠着你已经鲛人化的身体,让他们抽取你的心尖血,研制RLV解药。”
“这些我都知道了,”多洛缇雅声音不自觉的抬高,像是在控诉司屿的隐瞒,“所以,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
“瞒到有一天我一睁眼看到怀里人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最后一句话,多洛缇雅嘶声力竭的吼了出来,带着强烈的不甘和后怕。
司屿低下头,沉默了许多,弱弱地说道:“对不起。”
多洛缇雅表情狰狞了一下,她抬手,将司屿紧紧搂在怀里,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司屿,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想听你无能为力的释然和妥协。”
“我只想让你活下去。”
“想让你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去过你曾经梦想的日子,幸福到老。”
司屿眼眸轻怔。
她瞳孔陡然扩张,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司屿猛地推开多洛缇雅,看她泛光的胸膛,浑身战栗,嘴唇颤抖:“多洛缇雅,你…?”
不该如此。
哪怕她存了那种心思,哪怕她认为多洛缇雅是爱她如命的。
也不该这么快的。
在面对生死,人类往往是怯懦的,自私的,恐惧的。
而不是此刻,她这么简单的,从容的,坦然的。
多洛缇雅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漾着快意和欣然,她怜惜的摸着司屿凹陷下去的脸颊,骄傲的说:“司屿,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桑洛都有一个神奇的天赋,这种天赋只会在密迩雅族的鲛人中产生,名唤“天示”,以鲛人之心与上天做交换,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司屿心念极闪。
她知道。
从她意识到主神任务真正的“任务”是什么的时候,她就知道多洛缇雅一定也拥有同桑洛一样的天赋。
“为什么是现在?”
明明她们刚到南沧天牝,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她们该欣赏着海边落日,在帐篷里缠绵拥抱,听着海浪声起起落落;
她们该期待着灿阳日出,在炙热的阳光下热烈亲吻,感受着海风的温柔吹拂。 ', ' ')